元鸿轻哼了一声,裴璟瑜这个毛头小子敢对自己指手画脚,让他不爽:“莫非裴府我还呆不得了?再说了,那边的事早都安排好了,能出什么差?”
裴璟瑜脸色一变,疾言厉色道:“我父亲今儿能躺在这儿,还不是因为你办事不利。要是再让铁骑卫那边出了事,我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王元鸿哑口无言,这事确实怨他,连真刺客假刺客都辨不清,但让这么一个臭小子教训他心有不甘:“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
此话一出,裴璟瑜反倒偏过头去不再同他争辩,怎么看都是一脸不屑。
王元鸿气得跳脚,指着裴璟瑜的手连连抖动。本以为他要破口大骂,谁知他扭头就走了,让众人哭笑不得。
淳懿还在为裴相爷处理伤口,裴璟瑜到门前找到了宋允:“你去给萧誉带个信,让六皇子明儿到国公府认亲。然后再去找些人,越多越好,最好能在明日之内把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宋允点了点头,知道是急事也不敢怠慢,匆匆出了府门。
今天出这变故,让裴家阵脚大乱,不能让崇仁帝在这个节骨眼上有动作,还是给他找点事。
这时,正房有人呼道:“相爷醒啦!”紧接着又是一阵沸腾。
裴璟瑜刚要进屋,却见淳懿提着药箱出来。
他瞅了裴璟瑜一眼,二话不说只管走路。
“淳先生留步。”裴璟瑜在后面唤道。
淳懿顿住,裴璟瑜走到他跟前作揖:“先前晚辈对您有所欺瞒,但也属无奈之举。淳先生乃是稀世之才,晚辈不想就此错过,还请先生恕罪。”
淳懿望了他半响,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之所以说不医权贵,那是因为这些人动不动就要命要脑袋的。你对我也算有知遇之恩,衣食住行从不苛待,我也没什么好挑的。要我帮你也行,只是您得安排拙荆离开京州,裴府这情况她不宜留下。”
淳懿把事情看得很透彻,相权与王权之争必须要有个结果。要为裴家做事,拖家带口是万万不能。
裴璟瑜应道好。
沈府这边,沈老爷也回了府,在正房同季氏说话
“什么?皇上遇刺!谁这么胆大包天?”季氏惊讶道。
沈老爷摇摇头:“事发突然,相爷又受了伤,凶手的事还未细察。”
季氏听他说相爷也受了伤,不禁朝他看了看,见他确实毫发无损,方道:“还好你没什么事。”
这两日俩人闹着矛盾,都没好好说上话,见季氏这般,沈老爷心里高兴。
他敷上季氏的肩,说道:“都两天了,你闹着我心里也不好过。现在出了这事,想必皇上早就将赐婚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季氏低着头,面上仍有些不悦:“你莫要欺我妇道人家无知,皇上日理万机哪有心思操心若华的婚事。是谁在皇上面前嚼舌根,我心里清楚。我气的是什么,你还不知道麽?”
沈老爷长叹一声,将季氏拥在怀中:“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也有难言之隐,还请夫人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