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采薇兴奋地搓搓手,招呼小坠子,“来,过来帮我一把,给这人换了。”
“啊?给这男人换衣裳?”本来小坠子对于屋里忽然凭空多出了这么一个男人就已经感到很惊讶了,无奈穆采薇给她讲起了大道理,她自小就跟着采薇的,自然是姑娘说什么她听什么。
可眼下,自家姑娘还要和她一同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脱换衣裳,这,这太让她难以接受了。
见她呆愣愣的,穆采薇不由急了,低声喝道:“你还磨蹭什么?等着人进来搜出来就好看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都昏死过去了,你我干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又不是给他脱光了,只不过把外衣脱下来,瞧你吓得那个样儿。”
一听说只脱外衣,小坠子才伸出手来抚着胸口,笑道:“姑娘,你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还以为……”底下的话,到底没有好意思说出来。
穆采薇自是听明白了,白了她一眼,嗔道:“你姑娘我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说得小坠子又笑起了,却也不再惶恐不安了。
主仆两个齐心合力,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那套银红衫子大红裙子给那男人换上。
又从他那身月白长袍上撕下一条,把胸口那处冒血的伤口给包扎上了。也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伤在了胸口。
别看这躺着的男人瘦瘦高高的,可是身子却是重得很。
换完了,穆采薇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暗道:怪道人常说躺着的人比站着的人更重呢,今儿我可体验到了。
听着门外咫尺之外的争吵声,穆采薇顾不上喘息一口气,忙让小坠子把带来的妆奁盒子拿出来,拿出粉盒胭脂的就朝那人脸上招呼过去。
小坠子手巧,就让她用木梳子把那人的头发打撒了,梳了一个慵懒的堕马髻,又把从自己头上摘下的那根攒珠钗子给他簪了上去。
左右一打量,穆采薇只觉得好玩的很,这人妆扮下去倒还有模有样的,要不是身量高挑一些,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不相信。
看看,这唇红齿白、眉眼带春的样子,真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就是鼻梁似乎硬挺了些,嘴巴似乎单薄了一些,眉眼似乎犀利了一些。
不过低着头的时候,人家还以为一个害羞的小娘子出来了呢。
她乐呵呵地又拿出胭脂在那人唇上来回地抹了好几遍,才住了手。
从窗户里往外看去,发觉没什么异常,她对着小坠子就耳语了一番。小坠子脸上的表情虽然狐疑万分,可还是照着她说的去做了。
不多时,小坠子就来回,“姑娘,车来了。”
穆采薇忙和小坠子一同把那人从床上扶了下来,拖拖拉拉地就朝门口走去。
她让小坠子吩咐马车就停在门口,反正是女眷出行,又是这大热的天儿,又是午后。
刚才已经有小尼姑过来请采薇到庵堂里吃素斋了,可是采薇借口身子不舒服,就让小坠子把饭食拿进来,这会子,估计众人都在睡午觉呢,所以,她胆子也大了些。
要是穆采萍和穆采菱姐妹俩和她关系好一些,过来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