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着江揽云的话:“……我不想看医生……我想睡觉……想回家……撞了头睡一晚就好了……”
看医生要花钱,不用那么麻烦的。
以前的慎秋没有钱,他赚的钱仅仅够生活费和学费,过得还很拮据,穷人的话,生病都是一种奢侈。
“那我们不看医生了。”江揽云知道他疼得厉害,也困得厉害,不怎么清醒,才这么安慰他。
但江揽云怎么也不可能答应他真的不看医生了任由他自己的想法回家睡一觉,所以趁他还不清醒的时候骗骗他,然后带他去看医生。
慎秋信了,唇角弯弯,心情高兴起来了,小声回了他一声:“恩。”
他想说很多话,可现在没有力气,只想睡觉。眼前看的东西都有了重影,耳边感觉有嗡嗡的声响吵的人有些烦躁。
江揽云把他放下来,抱进车里,臂弯里的人扒着他衣服往他怀里缩,不肯进去。
“怎么了?”他摸摸慎秋的额头,像是发烧了,衣服还是冰冷潮湿的。
慎秋无意识地拽着他手掌,遮住自己的眼睛。车里有灯,他有些畏光,灯亮得他害怕:“……太亮了……”他蜷缩着身子,眉头紧皱着。
江揽云用外套盖住他,一点点拍着他背安抚他,过了一段时间慎秋才渐渐平静下来,窝在外套下睡着了。
车内做了隔断,司机开着车,看不见后座。
江揽云帮他把湿衣服脱下来放到一边,暂时没有替换的衣服,他只能给慎秋穿上那件外套。空调温度适宜,江揽云帮他换了个平缓的姿势,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睡梦中的眉头也没有松缓,像是被梦魇缠绕住了一般。
江揽云看着他,就想起了一个人,也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那个人在风里雨里肆意奔跑玩闹弄脏自己的时候,他的衣服也总是难见的白,在窄小的昏暗的屋子里恍得人眼花。那时候开始,慎秋就爱跟在自己身后,即使他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他也总是凑上来,露出笑嘻嘻的脸。
江揽云正入神,慎秋的手机响了。
他皱了皱眉,把手机拿出来,来电显示只有一串号码,而且不是江揽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他随手就把电话挂断了,扔到一边。
没几秒,那电话又响了,江揽云不耐地接起来,见慎秋不舒服地动了动,他顺便伸手捂住了慎秋的耳朵,怀里的人才安静下来,眉头微微松开了些。
他划开手机:“哪位?”
慎秋睡着的样子很乖,他忍不住摸了摸他头发,将他半干的湿发揉散开。
对面的声音算不上熟悉,语气倒是有几分愉悦:“是慎秋小同学吗?”
慎秋把他的电话拉进了黑名单,他就换了个号码打过来。
——是那个简一朗?
江揽云动作的手没停,绕道慎秋耳后按压,懒洋洋地:“他睡了,你有事?”
简一朗把架在手指上的钢笔放下,滚落到案桌上,不复之前有些玩笑的口气:“他在你那里睡的吗?你是他同学?”
“有什么事?”
“没什么,这么晚睡在别人家不太好,我去接他吧。你把地址发给我,谢谢。”
礼貌又不礼貌的样子,江揽云并不是很乐意听他说话:“我觉得挺好,年轻嘛,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愿意在哪睡就在哪睡,你说对不对,叔叔?”
最后那两个字是故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