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渡很快离开了座位:“靠你近一点,我都感觉染上了你的身上令人作呕的气息。”
季如安被她气得不行,想着的方法顿时又烟消云散。他说话每个字都咬的很重,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是不小心的,恶毒这个词程度未免太过了。我为我错误的举动道了歉,你是不是也应该为你过分的举动道歉?”
“如果真是不小心的话,别人的手腕也不会被你踩的几个星期都写不了字。”陈阿渡轻蔑道。
她只站一方,就是季如安的反方。
这个人还没来就伤了慎秋,她就注定对他没有一丝好印象。来的那天他正大光明把她的同桌从自己的位置上赶走,那么,坏的印象就定格了,永远不会改观。
“慎秋怎么可能接近他,他是不是故意找茬啊?”
“肯定是故意找茬,秋秋平时都不爱搭理别人,话都少说,怎么会无缘无故惹到他?”
“他是不是表演型人格,想让大家都关注他?所以做出那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事?”
季如安听着这些话忍无可忍,在他们的口诛笔伐当中给自己扣上了无数的帽子让他难以争辩:“够了!我是伤到他又怎么了?可我道过歉了,慎秋原不原谅又不是我的事情……”
“等等,他的意思是他承认了伤害别人,可受害者还没原谅他吗?”
“是的吧,这种人也太恶心了吧,怎么这么自以为是?”
“口气好大,这种人赶快离开育德吧,别因为一个败类,毁了我们育德的百年声誉。”
季如安站在人群当中,那种被水草缠绕即将溺亡的感觉涌了上来。他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一个个严重的词直直地刺向他:败类,令人作呕,品行败坏……
这场景好像回到了育英,当时的他不过是另一个位置,他站在指责的那一方,慎秋站在大家声讨的最中心:怪物,丑八怪,恶心……
一个同学捏着鼻子往后站:“不想靠近他,好臭。”
慎秋无措地站着,身上是被季如安倒下的脏污,下水道的臭气沾满了他的校服,而他只能满脸抱歉地倒退好几步,离同学远一点。
而站在他后面的人又争相往后挤,大喊道:“哇哇哇他靠近了,快走啊,别被沾了霉气。”
季如安坐在课桌上,双手撑着,觉得好笑地看着这一切。看见慎秋连连抱歉,只是因为身上被自己倒上了脏东西而被他们嫌弃,他心情就是一阵舒爽。
看到别人不幸,会让他觉得兴奋,而且是难以复制的。因为他会由此感到幸福,通过对比。
季如安可怜的自尊要从一个天生不幸的人身上获取,最后达到满足。
他愉悦地盯着这一切,然后等着老师回班上课。
老师进到教室时也一阵皱眉:“什么味道?”
季如安笑嘻嘻地告诉他:“是慎秋。”
老师露出习惯性的了然,平和的神情中透露出了几不可闻的厌烦:“那去换件衣服吧。”
慎秋心中慌乱,头始终不敢抬起,让人看到他脸上的伤口。只不过因为毁容的痕迹太大,倒是完美掩盖了各个摩擦伤痕。
季如安看着慎秋明显惶恐而又小声回答了老师一句:“……可我……没有带……另一套衣服……”
他蔑视地瞧着眼前这一切,就像在看一个本该丢弃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