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屋子,而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卧室门是开着的,覃锐阳就躺在床上,手搭在床边,手腕上的血还断断续续的往下滴着,将床边的地板都染成了一片血色。昏黄的灯光让他整张脸显得更加惨白,一点颜色也没有。
周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昨天覃锐阳对他的到来那么平静,甚至还答应他会跟他一起回去治病,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怎么就没有想到……
周昶颤抖着拿起手机,拨了120,又走过去努力镇定下来试探了床上那个人的鼻息,还好,虽然很弱,但是总比没有了好。他来不及去找急救箱,直接拿了剪刀剪了一块布按着刚刚电话那边的指导给覃锐阳做了简单的急救措施。
等到包扎完之后,周昶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床边。
周昶抓着自己头发,痛苦的大叫了一声,又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错了。”周昶看着自己双手的血,一遍遍的重复,“我说过会对你好……”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也没有人再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说一句,“我很怕。”
怕你离开我。
墨色的夜空笼罩着医院小楼,急救室外的走廊上只见着一个人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他低着头埋在膝盖之间,一动不动。
急救室上面的灯光依旧亮着,已经两个小时了,除了拿着血包进进出出的护士,再没有其他人从急救室里面出来。
周昶紧紧蜷着身体,眼前一幕幕的全是刚刚见着的画面。他越是让自己镇定,手便抖得更加厉害。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急救室的门被推开,护士站在医生背后叫了好几声“病人的家属”,周昶才恍恍惚惚的抬起头。
见着医生准备离开,周昶连忙站了起来,挡住了医生的去路,张了张嘴,却不敢问里面的情况。
“人暂时没事了,但是他的病不能再耽误,我们这里的条件不够,最好明天一早送到大医院去进行治疗。如果有条件做手术的话也不要再拖,越快越好。这次出血量太大,已经出现了并发感染的状况,随时可能转为重型。”
“手术……”
医生有些疲惫的点点头,“骨髓移植手术,还有病人的情绪可能不稳定,最好带他看一看心理医生。”
医生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了。
说话间覃锐阳已经从急救室里面被推了出来,他戴着呼吸机,脸色还是没有恢复过来。
周昶走过去,覃锐阳勉强睁开眼看了看他,又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覃锐阳被推进了监护室,周昶联系了市里的大医院,安排了床位和明早过来的救护车,便一直守在床边。
覃锐阳一直低烧未退,周昶坐在那一夜不敢阖眼,按着护士的嘱咐牢牢盯着床头的仪器怕又出现状况。
半夜的时候覃锐阳醒了,他浑身没有力气,手上的伤口也是一阵一阵的刺痛。他勉强抬起眼皮,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
自从单独回到小镇,他的情绪便一直处在低落的状态里面。在人前一直抑制住着的情绪到了这里好像全都喷涌而出,将他整个人都压抑的抬不起头。
不止觉得累,还整夜整夜的失眠,想到自己的病情,再想到那日在卧室里看到的画面,还有那张用意明显虽然并非当事人所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