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的脏话可以看出李露露又在作死。
我喝完茶何暮景也正好被李露露挂了电话,她生气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看了眼我面前的空盘子,语气和粗鲁的动作截然不同的温柔,“还要不?”
我点头又摇头,感到窘迫。
她窝在沙发上,用棉拖踢了踢客厅桌子,“桌上有一把客房的钥匙,二楼有个门是金色门把手,你就住那间吧。”
我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她不耐烦的样子我以为她不会答应。“谢谢你。”我发自内心感谢她。我不可能白白住在这里,得马上找一个兼职,我的存款可付不起房租。斟酌一下,我与她协商:“房租的话可不可以下个月再付,我会马上找到兼职来付房租……”
“你要找兼职?”她突然来了精神。
“是的,怎么了……”
“你是什么专业的?”
“我……我没有上大学……”说到这我惭愧地低下头,高中没认真学,高考成绩小学生看了都会发笑,我也不想复读。前面的五个月都在打工,为了存钱报漫画培训班,本来就因为这件事和家里人吵过不止两次,更别说又因为那件事被赶出家门。
暮景听到我这样说眉头微皱,她又接着问:“你几岁?”
“18岁。”
“成年了啊。”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我听得不舒服,她打了一个响指,说:“房租你做家务代替就行了,今天下雪,孩子们不来上课,正好我这缺个人手,等下教教你该怎么管孩子。”
我花了三秒来消化这话的意思,事情顺利得让我不敢相信,没想到她会直接给我一份兼职。我无法回报她,打从心底感谢她,同时也为之前认为她是奇怪的人而感到抱歉,我再次对她鞠躬,高声道:“谢谢你!何姐!”这是我对她的尊称。
从那天开始,我就在这间屋子里生活了。每天早上去菜市场买菜,包好一日三餐,何姐星期一晚上教孩子们跳舞,二四六则是教钢琴。不得不说,何姐梳好头发真的像个和蔼的大姐姐,平时看起来毛毛糙糙的,在孩子们面前倒是一直带着温柔的微笑。
我的工作除了家务,还有一项就是在何姐教课的时候一旁打下手,以及清理教室——其实是两间空房间,都在一楼,一间安上镜子当做舞蹈室,一间摆着钢琴和电钢琴当做钢琴室。
我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我的手机,除了何姐和李露露还有诈骗推销电话就没有人打进来过。我早在安定下来的第二天给家里发了消息报个平安,爸爸说了难听话后就再也没有理我,妈妈偶尔会发消息,内容都是一些劝我“改邪归正”的字句。我无可奈何。
我以为生活会这么不平不淡地过下去,但圣诞夜那天,有些东西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就像我手中慢慢发酵的米酒。我煮了些米酒,端一碗回房间继续练习画画,当漫画家一直是我的目标,我查好了这附近的漫画的培训班,但是我微薄的工资还远远不够付其中的学费,我得多多加油才行。何姐今天早早就出门了,外面没有下雪,是个好天气。
正当我充满斗志打算肝一晚上人体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我高中的一个朋友——阿林。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我原以为我忘记了她,但她的名字就像打开了开关,高中生活的种种涌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