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上,滴到她自己的手上。
“你什么都不懂。”何姐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眼神涣散。
李露露止住哭声,僵在了原地,何姐推开她出了门。
“靠!”李露露愤怒地对着沙发拳打脚踢,嘴里念着各色脏话。我有点担心沙发被踢坏,安抚了她的情绪,她冷静下来,要求我煮一碗清汤面给她吃。我看着面前吸鼻涕的人,决定把这事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们两个吃着面,都没有说话。李露露是个直爽的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吃完后她满足地喝着面汤,“你不好奇吗?”她问我。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是比起好奇我更多的是觉得可惜,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发生了很痛苦的事情,才会让两个人都这样反常吧。一个一直放不下,一个一直希望她放下。两个人都不好受吧。肯定都不好受吧,因为不是自己满意的结局啊。
我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了李露露,她揉乱我的头发,笑出了声。我想到了柳风,有那么一秒我很想哭,但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秒而已。李露露站起身,她套上羽绒服,临走时对我道了谢。我一时不习惯她的客气,觉得十分别扭。
送走李露露,我看了下时间,七点多,还早。我照常收拾一下客厅,拎着菜篮子去买菜,经过公园的时候我走到挖酒瓶子的地方,何姐果然坐在那里。金色的阳光洒在白银的雪上,发出刺眼的光,有几速照在了何姐疲惫的面容上,她杂乱的发丝在阳光下更显得不真实。她抽着烟,地上有好几支烟蒂。她眼角发红,看了我一眼,我走过去和她打招呼,问她中午想吃什么,她吐出一口烟,对我说,“清汤面。”
我应着好,看了下天气预报,今天仍然有雪。
之后的日子似乎回归了正轨,我们都默契地没再提那天的事情,但何姐越来越差的脸色在说明有东西改变了,这期间我联系过李露露,和她说了何姐的身体情况,而她却说,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我也就没有管。
很快就到了元旦,那三天孩子们放假,我们也可以休息了。跨年那天晚上何姐家很热闹,李露露带来了三个朋友,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其中一男一女是情侣。听对话他们几个是大学同学,这次是难得一聚。
我跟他们不太熟悉,打了声招呼我就躲到自己房间继续画画。门外时不时传来他们打闹的声音,我坐在房间里,铅笔始终停留在白纸上的一处,画不下去。我打开手机打算转换心情,收到了阿林元旦快乐的短信,我没有马上回复。大学生活是不是真的很开心呢?是吧。每天睡前想着何时去玩,而不是想着隔天的温饱问题;可以遇见很多形形□□的人,而不是日复一日的都只和这么几个人交流;大学虽然很苦但总应该是精彩的吧,而不像我一样,对这个自己选择的现实感到疲惫无奈。
如果我上了大学,是不是很久很久以后,也会有这么几个朋友呢?应该不可能吧,我是如此无聊沉闷的一个人。
——你打算复读吗?
朋友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
——我想上大学吗?我这么问自己。
头突然间疼起来,有很多画面窜进了脑海,连成一串串。李露露揪着何姐衣领的画面,李露露哭的画面,雪地里的烟蒂,何姐苍白的脸……这些画面绞在一起,像废纸一样乱成一团,最后变成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