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将疑,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这些东西是为了卖钱给产夫买补品的,那民兵队再拦他就有点儿太不近人情了。
不过再一想,这富农寡夫罗雨桂唯一的儿子沈丹兰还在丘阳村里,他就算要带着财物逃跑,也不能不管他儿子吧?而且看这么小一个盒子,也装不了多少东西,就能装下这些首饰珠宝之类的小物件儿了,就算他带走了想必也没多少损失。
这样想着,李有河刚要合上木盒子还给罗雨桂,然而却被秋穆拦了下来。
秋穆伸手,从那盒子里拿出来那只翡翠的镯子。那镯子就是普通的圆形,表面磨得很是圆润光滑,一般人恐怕会以为也就是普通的首饰。然而看它的色泽,白的基底清透细腻,绿的飘花儿1鲜艳欲滴,看起来很是漂亮。只是秋穆知道,这镯子不光是看起来很漂亮,实际上的价值也非常高。由于这种形态的矿物的稀有性和精英权贵们审美的趋向,这样的一只镯子可是相当昂贵的奢侈品。
而盒子里的那对儿琥珀雕件儿,则是两块儿分别都有大拇指那么大的血珀2雕成的。秋穆原先在苏联生活,自然听说过波罗的海血珀。由于这种化石的稀有,它基本上是欧洲出产的琥珀里最值钱的品种了。
秋穆之前只听说过罗雨桂是个富农寡夫,然而他的这盒子珠宝里有这么贵重的奢侈品,令人不得不产生怀疑。别的玩意儿她认不出是什么,可就这只翡翠镯子,如果换成现银,即使在丰年恐怕都能买下几十亩的好地3,那对儿血珀雕件儿也至少能买十几亩地。丘阳一个普通的富农家,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昂贵的奢侈品?这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的,一般农村的富人买一件玩玩儿也就罢了,可从来没听说过一个富农寡夫家有这么多“宝贝”,还能随便拿出来卖钱买山参的。
秋穆对那罗雨桂问道:“罗雨桂,这些玩意儿都是你家的?”
“对、对啊。”罗雨桂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有些紧张,然而还是脸上挂着笑的。
“这只飘花儿这么翠的冰种翡翠镯子,还有这对儿血珀雕件儿,多少钱买的?”秋穆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罗雨桂还在那儿装傻充愣,“这些物件儿都是我妻主留下来的,咱是夫道人家,也不懂这些东西……”
他眼珠儿一转,反而问起秋穆来了:“哎,您说我这镯子是什么——翡翠的?这能值多少钱呐?够不够买根大山参的?如果够的话,剩下的我就自己留着了。”
“别说是买一根山参,”秋穆不禁笑了一声,“你都能买座山再雇人去挖了。”
听她这么说,李有河感到有些头疼。没想到这一小盒乱七八糟的珠宝能值那么多钱,这下儿可好了,现在谁都明白,这些东西不仅不是给罗雨桂的弟弟换补品的,甚至都恐怕不是罗雨桂自己家的。然而不是他家的,那会是从哪儿来的?难道他偷了村里地主大户的东西,要潜逃不成?
李有河先让王无草把这富农寡夫罗雨桂拦住了,而后把秋穆拉到一边儿,问道:“秋会计,你说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秋穆平和地笑了笑,说道:“我看这些东西倒不像是偷的,多半儿是那几户地主托他带出村藏到外面的。”
“托他?”李有河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也不怕他把东西私吞了。”
“哎,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