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高从仔细看了看这盒子的构造,才把内层的盖子打开,看到内层里装着的一小盒珠宝,却是瞪大了眼睛。
那些玩意儿并不像真金白银般闪耀,在普通群众看来也称不上多么好看,然而王高从作为曾经的一个在城里上过学的地主小姐,却明白这些暗淡无光的东西在市面上究竟有多高的价格。
不过,除此之外,她更明白的是,这些东西肯定不都属于这个富农寡夫罗雨桂。别的她不知道,但其中的一件田黄1印,就昇的。还有那对血珀雕件儿和一串蜜蜡2手串,王高从也记得从前在别处见过。以前村里的几户地主时常往来,王高从也从她母亲那里听说过村里其他地主家的文玩收藏品。
这么看来,她倒摸不清李有河找她鉴定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了,于是讨巧地说道:“哎,我倒是能分辨这些物件儿是什么品质,但至于有没有造假的,就不太能辨清了。这一盒子东西种类太多……要不这样吧,我知道几个人能分别辨出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如直接去找她们?”
这正合了李有河的意思,自然是直接答应了。
罗雨桂一看这有点儿不对,连忙说道:“哎,不用这么麻烦!这事儿也不着急啊。高从妹子,你告诉我那几个人是谁,过两天我自己去问就成了,省得现在耽误你们的正事儿。”
他这么拒绝,让王高从有点儿明白了,于是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不麻烦。我要找的那几位,正好现在都在场呢。”
她端着盒子走到还在挨栋才爹打的李文昇面前。两个民兵队的姑娘会意,笑嘻嘻地把李文昇拉开,拦在李文昇和栋才爹之间,对那可怜的寡夫说道:“别忙,栋才爹,咱们还有话问问这个李文昇。”
栋才爹恨恨地让开了,王高从拿起那件儿田黄印放到被打得灰头土脸的李文昇面前,问道:“哎,你瞧瞧这玩意儿,是真的吗?”
李文昇大概是心里恨死了这个王高从。她原先和自己一样都是地主,结果就因为之前自愿把多余的财产交公了,现在倒成了中农,还是什么“基本群众3”,和别的穷鬼一起来刁难他们。
李文昇冷哼了一声,说道:“是真的,当然是真的。这是我们家从曾祖辈传下来的。”
村里人都知道,李文昇吹嘘她曾祖母曾是什么清朝的大官——虽然真有多大的官倒不一定,但肯定是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如此看来,她家有这样一件儿田黄印也不稀奇4。
“那它怎么会在罗雨桂手里?”李有河趁机问道。
“嘁。”李文昇想了两三秒,而后说道,“是我托他把东西带出村藏起来的,现在你们要就拿去算了——只要你们把这个疯老头子给我拉开!”
王高从把田黄印放回盒子里,李有河对她说道:“这本来就是你应当赔偿群众的财产,没收也是应该的。至于栋才爹为什么要打你,你应该问你自己。”
李有河不再管那李文昇了,一旁王无草故意对罗雨桂问道:“哎,罗雨桂,她说的是真的吗?这块什么印是她托你藏的?”
罗雨桂这下儿也没辙了,只好承认道:“是……我也是——唉,你看是她主动来托我带的,我以为不是啥值钱的东西才答应的。如果我知道这是剥削群众得来的,我早就拿来交公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