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思想还有很大“改造”的余地。对他们不应当以惩罚为主,而是要以规劝、教育为主。而对于那些老人——尤其是老寡夫——大家还是比较有同情心的,至少没有谁非得想要给他们什么刑罚。何况谁都明白,就算放任他们,这些老寡夫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来,真正当家的权力还是掌握在那些身为“家长”的壮年女人手中。
根据这样的划分方式,虽然大家说起来都对地主迫害人的行为深恶痛绝,但最终村里剩下的二十七个地主阶级的人里,却只有三个真正划分到了“秋云山类”里,其余的二十四之中有十七个被划分到了“王高从类”,而剩下的七个人被认为是处于“秋云山类”和“王高从类”之间的。
注释:
1佃农:指那些自己不占有土地,而靠租地主或富农家的地维生的农民。本文中所说广义上的雇农包括长工和佃农。
2上中农:中农阶级中生活条件较好的那一类。王高从和王飞凤两人占有四十二亩八分地,平均每人占有二十一亩四分地,这在丘阳是远超出一般中农平均占有土地量的。
3参考《翻身》第31页。
☆、第七十八章:报仇
丘阳的乡亲们平生最痛快的事儿,恐怕就是把那三个令人痛恨而因此被划到“秋云山类”的地主痛打了一顿。
划分结束之后,民兵队员们到村公所看守地主们的那几间房里,把那三个家伙——两个当家的地主和其中一个地主的夫郎——揪了出来。刚刚还在说着他们做过的恶事儿的农会会员们一看到这三个仇人,立刻都扑上去对他们拳打脚踢。
这场面简直控制不住了,以至于农会主席沈见宝、委员丁福多和村长张兴满不得不大声向大家喊着:“每人只能打一次!只能打一次!”
可是显然那些被迫害最严重、最气愤的人们不满足于只打一次。他们围成了一圈儿,把那三个“秋云山类”的地主围在中央,气愤地把那些他们迫害普通农民的事儿一件一件地说出来,问他们承不承认这是犯罪。如果不承认的话,人们便从地上捡东西来打他们。由于这三个家伙还不知悔改,地上的石头和土块儿很快都捡完了,人们就朝那三个人脸上吐口水,还有的人从他们身旁捡起之前扔过去的石头继续扔,顺便再踹他们一脚。
最终,还是那个地主张贤义的夫郎先禁不住了,承认了他放高利贷是迫害穷人的行为——之前他还一直尖叫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呢。之后他又承认了他不应该打死在他家做丫鬟的、贫农张善有的儿子,等于说是承认了那个男孩儿的命比他被弄坏的首饰更重要。
围着他的人们看他还有的救,便要求他承认他有罪,让他说出那些反省自己的话。这个地主夫郎已经被打得灰头土脸,见乡亲们不是真要把他打死,连忙把这些话都说了,让他说什么便真的说什么。
然而正当这时候,剩下两个被围着的地主看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竟然趁大家不注意便窜出了人群的包围想要逃走。外圈儿的农会会员们立刻追上去把她俩按住,而她们竟还要抵抗,于是几个民兵队员上来便是一顿暴打,没一会儿便晕过去一个,另外一个挨了不知道多少拳头和脚掌,最终一命呜呼了。
剩下那个张贤义的夫郎,虽然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