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醉过去。当他的头脑完全清醒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坐在秋穆腿上窝在她怀里。沈丹兰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才有些惊讶地发现——他的目的似乎达到了?然而却并非按照他预想的过程。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了吧。”秋穆温和地说道,语气中不免有些无可奈何。
沈丹兰感到有些羞愧。明明他是安排着要来灌醉秋穆的,却没想到她喝酒跟喝水一样,而自己只不过尝了一小口就醉了。
而对于村公所的财粮主任和来找财粮主任商讨公事儿的烈士家属而言,现在他俩的这个姿势实在有些尴尬。但沈丹兰也只是尴尬了几秒,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他原先巴不得能这样儿呢。
加上现在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沈丹兰的胆子更大了几分,直截了当地说道:“秋主任,我喜欢你。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让全村人都知道今天的事儿。”
秋穆挑了挑眉,她还是第一次被以这种事儿威胁。并且这件事儿对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威胁的力度,因为即使没有今天的事儿,村里的多数乡亲也都觉得沈丹兰跟她有不正当关系了,只不过这是第一次让这种关系真实地发生了而已。
“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呢?”秋穆平和地问道,“是当你的情人,还是为此而保护你家不受清算?”
尽管沈丹兰的意图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了,这还是秋穆第一次把事情挑明。
而听了这个问题,沈丹兰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秋穆依旧扶着他柔软的腰,低下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想利用我,也知道你喜欢我。而在这两者之间,你必须做出选择。”
这两句话尽管短,却让沈丹兰顿时明白了。秋穆当然知道他接近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她之所以还能容忍他这样损害她的名誉,却是在给他一个机会——是选择喜欢她,还是利用她?
然而这也并不仅仅是一个真心与假意的问题,而涉及到更深远的层次。他到底应当听从自己的内心,还是听从他的父亲、听从私利的驱使?
两年前,他听从了私利的驱使,利用了一个喜欢他的姑娘。那个姑娘在战场上牺牲了,而他和他的父亲却因此获得了更多的利益,因此他们非但没有多么悲伤,反而甚至还有些高兴。说实在话,沈丹兰对那个叫高山远的姑娘没有什么特殊印象,现在回忆起来,记得最清楚的反而是她穿着一双新鞋去参军的样子。而在那之前,她甚至都没有一双布鞋。
而现在,他似乎又在听从私利的驱使,试图利用一个村公所的干部。按理来说他应当可以利用得毫无心理负担,因为他曾经做过同样的事儿。可这一次,不同的在于并不是秋穆喜欢他,而是他喜欢秋穆。
因为他喜欢秋穆,他可以把秋穆记得非常清楚,清楚到她如何笑、如何说话、如何算账都了如指掌。秋穆在他心里不像那个叫高山远的姑娘只不过是一片模糊的身影,她在他的脑海中十分清晰。因此他甚至于能够推测得到,她知道自己是想要利用她来保全自己家的土地和财物,这种行为是投机、是违规,她也不会喜欢这样品性的人。
如果说之前沈丹兰还处于一种朦胧的冲突感中,那在秋穆说破之后,他便意识到了这种挣扎:在他的内心中的纯粹的情感和私利的驱使,这二者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如果他选择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