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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实——
楼展卿努力提起自己的嘴角……
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脸部肌肉有多僵硬。
失败。
楼展卿挫败地抿直嘴角。算了,还是不要吓到影塍了。
楼展卿并不是个耽于想象的人,略作思索还是干脆地推了门。
影塍从凳上麻利地站起来跪……
动作僵住。
影塍改为抱拳作揖,“影塍见过主子。”
楼展卿提起来的一口气最终还是被影塍的改换动作压下去了,就是不太顺。楼展卿感觉这要是跪下去了能让他减寿十年。
“影塍……”楼展卿开了个头就不知该怎么继续了。
辛苦你了?该吃饭了?身体怎么样?
楼展卿对着影塍的头顶想了几句,然后忽然意识到,“影塍,抬起头来。”
影塍本垂首低眉,闻言才抬起头来,只是依然是一种仰望的姿势。
“你,直起腰来。”楼展卿又道。
影塍直起腰。
楼展卿看着平视自己的影塍,心里感觉很奇妙。
眼前这个人厉害无比,心性坚忍,毅力超人。
然而他听自己的话,一切任何的话。
他可以完全支配他。
楼展卿心里涌上兴奋与羞涩来,又有几分心酸和怜惜。
他爱他。
他不想让他在他面前如此卑微克制诚惶诚恐。
他知道他的内心并不是一块顽石。恰恰相反,他细腻敏感而坚守,忠义两全。
他知道他。他知道他的一切。他有一切他爱的特质。
他知道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任何代价。毫不犹豫。
只求荣誉而死。只求一句赞赏。就像他平铺直叙的自嘲:哪怕是狗吧……我只求能做一条有用的狗。
他知道他期望什么的。但他不想说那些。不想他用充满紧绷。
“对,是这样,看着我,有话就说,不明白就问。”楼展卿唇角划开一个弧度,肯定了影塍的行为。
影塍却低头抱拳,“是属下僭越。属下不敢。”
楼展卿的笑容敛去了。
有时候他爱死了那些规矩教条,有时候,他也恨那些东西恨得咬牙切齿。
那些长久以来的生活教训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楼展卿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有些堵。
罢了,不去逼他。
且徐徐图之。
好歹也算是说过了。影塍他会等到以后的——等到他的警戒线松动,他会把他的心抓住。好的猎人有足够的耐心。影塍可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呢……
楼展卿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