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多斤,所以对那个“他不正常”都有些心有戚戚焉的意思,同时觉得“你不正常”也有点难以启齿,只好异口同声“唉”了一声。
燕燕老成地拍了拍宿羽的肩膀,意思可能是“节哀顺变”,然后李昙又掏出一吊钱来,“喝酒去吧。”
宿羽抬脚就往酒楼里走,燕燕磨了磨脚尖,“那个……”
李昙揽着宿羽的肩膀,头都没回,“我们教你喝,保证不告诉谢小燕。”
燕燕本想说“你们别告诉我哥”,所以听他们提到谢鸾,只是莫名其妙地咳了一嗓子,小蹄子却十分诚实,把米糕一丢,也跟了上去。
霸王花其实不大喝酒,纯粹是来吃肉的。燕燕也是装模作样地学着喝,抿了两口就嫌辣,掰了个鸡腿啃。李昙把她跟前的扒鸡推到宿羽跟前,“别嘚吧了,吃吧。”
宿羽憋了好几天,这么一放开,嘴皮子压根就停不下来,左手鸡翅膀,右手小酒杯,从船上没烙饼一路追根溯源侃到了野狐岭和陇州军的烙饼到底哪个最好吃。燕燕啃着鸡腿观望了一会,最后提点道:“壮士,你给他要两张吧,这脸皮也太厚了。”
宿羽立刻低头喝酒,李昙这才反应过来小宿如今一穷二白,在船上连个小灶都开不起,原来是在用口才曲线救国,连忙挥了挥手,“店家!给我烙五十张饼,带走!”
港口处多得是几百几千张地买干粮的人,店家答应了一嗓子,等到他们吃饱喝足下楼走到门口的时候,小二给他们递上来五个油纸包。宿羽打开一个纸包边走边吃,吃完一张烙饼,也就已经走到甲板上了。
这些年大周北境连年战乱,眼下大局初定,不少流民都借着官船之便回乡。谢怀没大张旗鼓,故而这船看起来只是一艘普通官船,甲板上排着一溜流民,正挨个登记。
宿羽跟在李昙后面穿过人群,突然停住脚,“哟”了一声:“大师?”
两颗光头同时抬起来,又同时低下去。
李昙和燕燕进和阗城后,曾一度跟在谢疆屁股后头,开会拜佛连轴转,因此与两颗光头有过一面之缘。李昙也就罢了,燕燕当即不能自控,傻笑着递出个鸡腿去,“简昭哥哥,你吃鸡吗?”
简昉和简昭刚回到和阗,还没住几天,转眼大司马令推行开来,他们又被国王发到大周去弘扬佛法。
没想到,刚走到九回岭,就被兵祸一路卷挟向东南而去,要不是腿脚灵便跑得快,俩人没准就被战马踩死了——所以他俩现在摸出通关文牒,试图也借一借大周官船的东风。
结果,负责登记的小官一看是和阗人,当即死样怪气地指指船舷旁边,“外国人?等着吧。”
简昭没脾气,简昉则是恐惧出门,如无大事,一般比较怂。得了这个指示,他俩也就和和气气等着了。
燕燕手里的大鸡腿杵到了简昭嘴边,终于想起来简昭哥哥是个出家人,又收回去了。简昭幸甚至哉,长出口气。而简昉猜出了眼前这个被自己驴过的年轻人多半就是切云侯,一时觉得更没法抬头了。
宿羽盯了他一会,打了个小酒嗝,又威风堂堂地打了个响指,叫那小官,“过来。”
小官忙着登记,抬头看了看他,理都没理,低头继续盘问流民了。
李昙和燕燕同时咳了一声,宿羽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没那小官的职权大,讪讪收回手,“……那你们还是等着吧。”
夜色一合,船重新离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