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在夜里睡得并不安稳,他做了很多可怕的梦,一会是小时候找不到爹地在地上哭得黑天昏地,一会是放学回到家看到自己心爱的小萨摩耶没有生气地躺在大门口,他在梦里都是痛哭的样子,没有人能给予他一点安抚。
临天亮的时候盛景行被胸前的湿意弄醒,才发现姜思悦在他怀里一个劲地哭,眼泪多得都把他的睡衣给湿透了。
他赶紧起身,把还困在梦境里的姜思悦摇醒,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姜思悦哭得完全哄不住,盛景行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也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梦,难过成这个样子。
好像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他哭了。
盛景行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冷静下来,只能学嫂子们哄孩子那样把他抱起,一边走动一边拍他的背跟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姜思悦哭到打嗝才终于哭不出来了,盛景行把他抱进浴室放在盥洗台上,用热水沾湿毛巾给他捂眼睛消肿。
陪着姜思悦洗漱换好衣服后带他下楼吃早餐,盛母为了不勾起他的难过情绪,对姜老爷子的病情一个字都不提,还像往常那样招呼他多吃点。
吃过早餐,姜思悦说要去医院看姜老爷子,盛景行便开车把他带去了医院。
姜正丰的保镖见到姜思悦,并没有阻拦,刚好主治医生从病房里检查出来,姜思悦才得以详细地咨询姜老爷子的病情。
医生见他眼睛还有红肿的痕迹,安慰他说:“因为就医及时,老爷子昨晚的手术很成功,目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因为年纪大了,没那么快清醒,你们不用太过担忧。”
姜思悦还是不放心,固执地再问一次:“我爹地真的没事了么?”
医生很负责地说道:“就目前看来是正常的,不过有一两个月的观察期,要看他手术后恢复得怎么样,冠心病这类病人,除非是发现得晚没有及时抢救,如果能成功做完手术,死亡率并不高,你们也要乐观一点。”
谢过医生,姜思悦又扒在窗口往病房里看了好一会儿,姜老爷子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似乎只是睡着了而已。
盛景行劝慰道:“好了悦悦,既然医生说暂时没事,我们不如先放宽心,想想爹地醒后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恢复。”
医院里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姜思悦闻久了觉得恶心,情绪也有点紧张,盛景行只好把他带到花园里透透气。
外面的太阳光很强,姜思悦围着花圃转了两圈就不想动了,坐在树荫下的阶梯上,双臂搁在膝盖上,埋着脸。
盛景行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毕竟姜老爷子是姜思悦的父亲,他虽然也担心,但也体会不到姜思悦这份焦虑,只好陪在他身边坐下。
这个时候花园人不多,散步的病人和家属早就因为太阳光太晒而回去了,医生和护士又忙着查房看病,整个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姜思悦想起昨晚那个梦,还是觉得一阵后怕和心悸,这些事情他从小瞒在心里,从来没有和其他人倾述过,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把它们藏起来,自己消化掉,但是一回想起来还是难过得要哭出来。
蝉声鸣起的时候,盛景行听到了姜思悦说话的声音。
“我很小的时候爹地给我买了一只小萨摩,白色的一个团子,又蠢又肥,还特别调皮。它总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