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不然赚钱又有什么意义?”
楼涉川点点头,表示赞同:“先辈付出,无非是想着泽被后世。”
方随:“……”
楼涉川这是革命烈士附身了吧?
方随胃口不太好,这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一手托着腮:“要是我爸有两个儿子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我一个人身上。”
楼涉川也放下筷子,他目沉如水,看着方随:“也许是因为,所有的幸福都应该是你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来分享。”
方随有点搞不清楚楼涉川在想些什么了。
方且把自己送到他这里实习,是指望他能改造自己,让自己脱胎换骨,做一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
坊间更是一直传言,楼涉川治下严酷,颇有军人作风,方随在渐安集团这段时间里,也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公司里说一不二的威严,员工表现出来的敬畏,绝非假象。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自己,却是百般纵容。
一开始方随觉得是因为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关系户,楼涉川不好管教太过,多少还是要照顾父上的面子。
再后来,他阳奉阴违,变着法子膈应楼涉川,他不至于天真到以为楼涉川看不出自己的故意。
可对方也依旧照单全收,看不出有任何恼怒。
方随心中难免惴惴,怀疑是楼涉川欲擒故纵的策略。
他当然也想过,也许楼涉川只是懒得管教,毕竟又不是真的侄子,面子上过得去就行,无需费心。
可楼涉川今天的一句话却又让他心中一荡,之前所有的猜测全都变得支离破碎,拼不出一个完整的答案。
——所有的幸福都应该是你一个人的,没有人可以来分享。
他目沉如水,那么直直看着自己,眼里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杂质。
就像在说着一件天经地义,让他深信不疑的事情。
他之前所有的放纵,所有的包容,难道都是出自真心?
可这又是为什么?
方随看着他把餐桌收拾好进了厨房,心中纠结着下了结论:错觉吧。
楼涉川把碗筷扔在水槽里就出来了,他这个公寓有人定期打扫,不需要他费心。
他往沙发上一坐,问方随:“你要喝茶吗?”
方随平日里很少喝茶,他终日浪荡,斗鸡走狗,哪有时间干这种充满闲情逸致的事情。
而且比起喝茶,他也更喜欢买醉。
不过今晚,他的心情有些隐秘的微妙,便坐到了楼涉川身旁的位置上。
楼涉川给茶盏里换了新的茶叶,又放了一壶新的水下去烧,转头问道:“你来泡?”
“也行。”方随耸耸肩,他之前学过一点品茶知识,虽然学无所成,但是基本的泡茶功夫还是会的,虽然不像楼涉川那样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也不至于出丑就是了。
方随马马虎虎地泡好了茶,见楼涉川拿起杯子,忍不住道:“楼叔这爱好很古典啊。”
楼涉川应他:“习惯而已。”
方随也喝了一口。
他见楼涉川的茶具极好,泡茶手法又娴熟,想着是应该是一个很讲究的人,这茶定是上等好茶,结果一入口,却觉得茶水非常一般。
便是他这种半吊子,也能喝出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茶。
“楼叔,你这是什么茶?”方随一只手装作不经意地捂住嘴,怕自己不小心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