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贺青云相谈甚欢,与先前跟她一起偷偷躲在银杏树下吃火烧毛栗子的少年有着天壤之别。
韩月影伸出食指按住额头,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京城的人真是复杂,好像每个人都戴了一张面具,让人参不透。
“怎么,小月,不舒服?”贺青云察觉到她的动作,扭头关切地问道。
韩月影摇头:“没事的,青云哥哥。”
贺青云的目光在韩月影和谢宁琛的身上转了一周,疑惑地蹙紧了眉,宁琛不是去给小月道歉吗?但瞧两人的样子,似乎还是没和解。
罢了,反正这两人平日里也很少会凑在一块儿,贺青云假装没看见,站了起来,拱手向谢宁琛道歉:“宁琛,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嗯,我送你。”谢宁琛心里还在生气,所以从韩月影进门开始就没拿正眼看过她。
韩月影也不搭理他,兀自跟在贺青云身后,往大门而去。
离得近了,贺青云立即闻到了韩月影身上的烟火味,这与谢宁琛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他眉头深锁,轻轻一撇,不动声色地瞥了两人一眼,也没发现两人有何异常。
贺青云轻轻甩了一下头,应该是两人刚才群去过相同的地方吧。
三人一起步出谢家,刚一踏出门,一个头束青色儒巾的年轻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投意合的知交好友,推杯换盏,吟诗送别,岂不快哉。
骆成之举起酒杯,感激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滑过:“我骆某在这里提前预祝大家,来年金榜题名,独占鳌头。”
他今日回去,只怕赶不回来参加年后的会试了,况且就是参加,以他乡试的名词来看,会试恐也难以有所建树。不如再苦读三年,下一届再战。
贺青云几人端起酒杯,轻轻与他碰了一下杯,跟着一饮而尽。
旁边的姬长胜拍着胸口,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大气爽朗地说:“多谢成之吉言,咱们在京城等着你。”
姬长胜便是特意去找贺青云的书生,他虽是个读书人,但行事爽朗,带着一股子干脆劲,又热心肠,助人为乐,因而在学子中的声望很高。
有了他活跃气氛,骆成之刚冒出来的惆怅顿时烟消云散。他跟着一笑,暗沉的眉宇舒展开:“好,几位先在京城等我,三年后咱们再聚。”
酒过三巡,大家喝得兴致正高,忽然,隔壁的画舫中传来了一道怒骂声:“你个千人枕万人骑的臭女表子,装什么清高,爷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