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影心里一急,正要走进去,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贺夫人颤抖的声音:“没有?怎么会没有?你不是画了韩师兄的像吗?他们拿着画像还能找不到人?这其中是不是哪儿搞错了?”
贺坤钰扶住贺夫人的肩,叹了口气,又丢出一个实实在在的证据:“玉蝉,去东阳韩家老宅的人也回来了,韩家族人从未听说过韩师兄成亲生子的消息,族谱上也没任何的记载。”
贺夫人蠕动了两下唇,哆嗦着说:“兴许,兴许韩师兄在外面娶的妻,他……他这么多年……”
“玉蝉,韩师兄分别在彰德八年、彰德十四年回过东阳,但他都是孤身一人回去,从未带过孩子。”贺坤钰语气沉闷地说。
今年是彰德二十二年,韩凤阳第一次回去的时候,正是韩月影出生那一年,若真是娶了妻,妻子快要生孩子,他怎会独自一人回去,还绝口不提,在东阳滞留了整整三个月。第二次,他回韩家祖宅的时候,韩月影不过六岁,这么小的孩子,他没道理不带回去。
贺夫人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这大半年来,韩月影对她的孝心也不是假的。她闭上眼,挣扎了许久,还是用尽力气问道:“那……那小月呢?她的身份可查出来了?”
贺坤钰紧抿着唇,神色肃穆地说:“还没有,我正派人查她。不管如何,她冒充韩师兄的遗孤,潜入府中,取得你我二人的信赖,定是别有所图,你……为了你的安全,以后不要单独见她了,我会尽快查出她的身份。”
贺夫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沉声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先查出她的身份再说吧,兴许……兴许是我们误会了她呢!”
韩月影的单纯不似作伪,贺夫人实在不愿相信,她是刻意欺骗接近自己的。
贺坤钰不忍伤她的心,点头答应了。
安慰了贺夫人一会儿,扶她在软榻上休息一会儿。贺坤钰便走了出去,朝门口伺候的小丫头道:“去将孙妈妈请过来。”
自己的妻子太过信任韩月影,虽然自己三令五申,跟她强调了很多次,但贺坤钰还是担心她会心软。未免出了岔子,所以他特意命人将孙妈妈叫过来。
“老爷,你找奴婢?”贺坤钰除了在贺夫人面前会放下架子,平时总板着一张脸,孙妈妈也有些怕他。
贺坤钰背着双手,点点头:“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吩咐你,以后决不可让夫人与韩姑娘单独相处。”
孙妈妈心头一惊,抬头诧异地瞥了他一眼,又匆匆低下头,掩饰住心头的惊涛骇浪,闷声点头道:“是,奴婢谨记。”
贺坤钰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叫孙妈妈退下,忽然听到门房来报:“大老爷、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少爷回来了!”
不是说夏天才回来吗?怎么也不派个人事先通知一声?
贺坤钰满腹疑惑,不过这时候也不是弄清楚这些事的时候,他先让孙妈妈去通知贺夫人,又叫人去知会老夫人还有贺婉婉兄妹。
不多时,贺夫人便领着孙妈妈,亲自迎了出去。
贺二夫人长得很圆润,脸上也一直挂着和气的微笑,令人下意识地想亲近她。
她瞧见贺夫人,立即笑了:“大嫂,都是一家人,何必劳烦你亲自来接我!”
贺夫人抚了一下鬓发,浅笑道:“弟妹客气了,怎么没派人回来通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