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
韩月影眨了眨困顿的眼睛,从瞳仁里晃荡的虚影中勉强辨别出是谢宁琛,她整个人立即松懈了下来,张嘴委屈地唤了一声:“宁琛。”
然后人跟着软趴趴地往下一倒,扑进了谢宁琛的怀里。
谢宁琛的心都快融化了,他伸出手臂,接住韩月影,打量着她衣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担忧地问:“你伤到哪儿了?”
韩月影摇了摇头,蠕动了两下唇瓣,还没来得及说话,屋子里就响起了贺夫人的尖叫声:“青云,青云……快去请大夫。”
谢宁琛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原来贺青云也在这屋子里,他浑身是血,抱着膝盖,缩成一团,靠在西边横桌的桌腿上,嘴唇泛白,脸上、脖子上却泛着红晕,额头上虚汗直冒,跟韩月影的状况很是相似。
他心里滑过一个疯狂的念头,面上的神色更加凝重,当即抱着不停往他怀里钻的韩月影往外走去。
“慢着!”贺夫人显然也识别出了贺青云是中了媚药,她蹭地站了起来,目光滑过韩月影红通通的小脸,然后挺身拦在谢宁琛面前,“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谁都不许走出这个院子。”
说罢,立即吩咐婢女去叫人来将福香园封了,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出。
只耽搁了这么一小会儿,韩月影身上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一些,她在谢宁琛怀里难耐地拱了拱身子,红通通的小脸一个劲儿地往谢宁琛冰凉的外衫上磨蹭。然后发出舒服的嘤咛声,嘴跟着张了张,低低地喊了一个字:“水……”
谢宁琛低头瞥了她一眼,目光中净是担忧,因而也顾不得贺夫人长辈的身份了,当即强硬地说:“我倒要看看,谁能拦我!”
“谢世子,你要走,我们自是不拦,但请你将小月放下。婚约一日未解除,她便还是我贺家未过门的儿媳妇。”贺坤钰大步从外走进来,目中精光湛湛。
贺夫人瞧形势不对,又见韩月影开始不停地扯衣服,立即上前两步,沉声提醒谢宁琛:“将人放下来,她现在的状况,你还带她出去,莫不是想害死她?”
说罢,又扭头对刚进门的孙妈妈道:“让人提冷水来,灌满两浴桶。”
孙妈妈人老成精,只一晃眼,便明白贺青云与韩月影出了什么状况,连忙飞快地跑了出去。
谢宁琛垂眸看了韩月影一眼,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理智尽失,嘴里只嚷嚷着一个热字。
将手按在她不停扯胸口衣服的手背上,谢宁琛有些担忧:“这么冷的天,泡冷水澡恐怕会受凉。”
“受凉总比稀里糊涂失了清白好。”贺夫人毫不避讳地直言道,“我相信她若是清醒也会如此选择。”
谢宁琛抿紧唇,终还是没反对。
不多时,孙妈妈便领着人将浴桶灌满了冷水。
贺夫人轻轻一点下巴,对谢宁琛道:“将她送到隔壁房间,有丫鬟在一旁伺候。”
说罢,又吩咐人去安置贺青云。
等贺青云坐进了冰冷的浴桶里,她让小厮和婢女在一旁伺候,这才走了出去与丈夫商量对策。
家里猛然间出了这种事,还差点酿成大祸,贺夫人的心情很不平静。她重新回到正堂,只见正堂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只有丈夫背负着双手,站在东倒西歪的桌前。
“夫君,可查清楚了是怎么回事?”贺夫人担忧地问道。
贺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