讼风长袖之中的双手也不禁攥紧了些,深呼吸了口气,这才捡回了一丝理智,眼下,时机未到。
“皇上说笑了,讼风年幼之时便已入宫,此前更是不记得发生了何事,倘若幼时曾与皇上见过面,生的熟识,自然也是极有可能的……。”暗暗的敛下双眸,只是道出如此一番话语,心下的疼痛也增加了不少。
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本是旧人面对面,而其中一人却早已不识君……
然,对于他这解释,乾啟策自然也不疑有他,也许正如他所说那般,正是幼时相遇也未可知,可他眼底的悲情却是为何?竟然令自己的心也跟着揪紧了些?!
“原来如此。”倒也不多加深究,乾啟策勾唇一笑,至少讼风现下还在自己的身边不是么?!“才子笔试一事,便交予你着手操办,两日之后的殿试,朕,便按照方才的计划进行。”
身体蓦地一愣,小师兄这是……完全的信任自己么?!长袖轻抬,向着眼前之人作揖了阵,“讼风明白。”
空旷的闲庭之内一派辉煌威严,冷风不时拂过脸面,只让人心下寒意更甚,周遭的宫殿皆是一动不动的矗立于原处,了无生趣。
雪白的狐裘紧贴于那瘦弱的身体之上,天际之上不知何时已然开始飘落的伶仃小雪,也煞风景般的生出孤寂之感。
时而过往的宫女们也只是在暗地里偷窥了一阵,便福身低头,再待抬头之时,面容之上已是染上了一层绯红之色。
“讼大人,讼大人——。”
身后的呼喊令原本正在进行着的雪白蓦地停顿住脚步,现下,她自然是要前往苑琅学府着手笔试一事。
侧目望去,那抹浅蓝的身影略显慌张急促,“讼大人……”愣是一连大喘气,意德也不禁躬身放缓,还好赶上了,“讼大人,这是皇上让杂家交予您的令牌,说是持有此物更为便利。”
双手将那枚精致的金黄令牌递上,意德也仅是在如此转交之时方能窥见一二,这乃是他一辈子都不敢肖想之物,此刻,皇上能够将它赠予讼风,自然是表明了对他的态度与重视。
自是还不能完全明了其中的妙处,顺势将它拢于袖中这才向意德微微颔额,“多谢意德公公辛苦跑一趟,请代我转告皇上,讼风知道了。”
恭敬的点头,目送着那抹雪白的背影,一时间只觉得竟是那般的伟岸不已,想来前些时日闹了刺客,听浣武说来,也因为是幸好有讼风拼命护主这才尚未酿成大错。
“唉!”暗叹了口气,这才提步往回走去,这么冷的天,讼大人可别冻坏了。
由于天色寒冷,街道两侧倒并没有多少人烟,这也使得马车一路行进畅通。
将那枚金牌对着亮光认真瞧去,通体构造金黄,除却一大写的“令”字,则再无其他,秀眉微蹙,这倒令讼风有些猜测不透,这东西究竟有何用处?!
不过多时,马车便是稳稳的停顿在了原处,下意识的整顿了一番,这才起身提步而出。
庄严的学府高悬“千秋万载”四字匾额,门前的两座石雕麒麟各自为伍却也稍显落寞,朱红的大门紧闭,守卫着的两名将士也犹如张贴于门上的神仙画卷一般,严肃不动。
抬眸瞧去,这学府竟占地何其之大,由此可见,朝廷对此的重视,自然不弱。
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