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掳走公主之事通天,但也是任长乐当初自愿,她清楚自己有错,可是萧家本来就有了虎狼的心思,难道放纵下去,他们会变成兔子么?
任长乐没法给出回应,至少她不能,也没有权利替晋安帝答应。
萧齐淡声道:“是。”
顿了顿,他的刀已经移了过来,银光闪现,“公主不知道,我父王已经有了放羯人入关的心思,最近羯族的信件送往平南王府的与日俱增,公主如果陷入此地,父王会更加肆无忌惮策动谋逆之事。”
任长乐低下头,耐心琢磨起来,萧齐是平南王的世子,可是王妃不得宠,随着萧战在军中的威望渐盛,他的地位愈发是岌岌可危,他如果要放走自己,那么他想的也许是大义灭亲,来日梁军扫荡平南王府另立新的郡王,他便当仁不让了,而且王位反而更牢固一些。
其实萧齐与自己也不是没有共同利益的。任长乐道:“平南府守备森严,你以为我一个人逃得了么?”
“我可以送公主出府,但城里头到处是戒备军,公主可以自己小心行事,相信皇上和太子不会真忍心见死不救。”
一想到长安的父亲和弟弟,任长乐咬唇道:“人说太子风流愚顽,我看未必,说萧战的,自然更是笑话,本宫以前是不察,你弟弟的人品你自己也知道,如果本宫出去,第二次落入他的手里,决计不再苟活,也不会牵连于你,这点你放心。”
“多谢。”
萧齐的匕首真是锋利,捆住任长乐手腕的是一节铁索,被他的匕首磨了几下便断了,任长乐从牙床上起身,从衣橱里翻出一件普通婢女穿的湖蓝褙子夹袄,这是敛妆住过的院子,可想而知这衣裳的主人是谁。
萧齐的目光慢慢变了。
他一向最忌讳别人动敛妆的私人物件,何况是她穿过的衣裳,可也许是任长乐身材高挑,身上有股倔强的气势,像极了敛妆,他看着看着,只觉得月光底下似有一层模糊的纤影,那时候岁月山盟,什么都在。
他哪里会要什么世子位、王侯爵,如果能让阿妆复生,他连皇帝都不稀罕。
报复而已,不可姑息,他要害死阿妆的萧战,永不能翻身。
平南府这边的佳节,因为丰年足食办得格外热闹。长街流火,处处都是彩纸,五色的灯笼,明月皎皎的映衬下分外明艳,程令斐觉得城里人往脸上描着彩色膏很掩人耳目,花了几颗银珠子买了几管软膏,擦完了剩下的便贴身藏着。
他打算今晚潜入王府找长乐公主。
卖面的手艺人依旧给他端了一碗牛肉疙瘩汤,程令斐已经学会了这疙瘩汤用他们平南府的话来说该怎么念,叽里咕噜的倒也有几分滑稽,今晚一去很可能便是性命的赌博了,他要——
决心还没开始表,一个急匆匆的人影忽然冲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旁侧,四角的饭桌还嫌小,但这卖面的棚里只够摆三张饭桌的,程令斐还是愣了一下,傻傻地瞅着,只见她忐忑地大口喘气,扶着桌角张望外边。
“姑娘要点什么?”
话音未落,任长乐已经被程令斐一把拉到了身边挨着,手艺人吃惊,任长乐也挣动了起来,程令斐忽道:“噤声。”
顷刻之间,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持刀凶恶地冲进人堆,任长乐这两日一直在城中躲藏,听到士兵跺脚的声音都如惊弓之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