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多了点活气,只是更多的却是担忧。
他,可以么?
火把的橙辉之中,刀光忽地闪过眼睛……
……
瀚州城,正是初春时节。
盛迟暮怀孕的消息被捂得严严实实,她同盛夫人说话时,感受到她数度落在自己小腹上的目光,忽地疑心起自己平日里用的汤羹,不禁多看了眼手心那碗黑色的药汁。
盛夫人见她如此模样,一贯了解女儿的她,不由得眉梢一沉,“你疑心我在汤药之中下红花?”
“母亲……”
盛迟暮捂着肚子,她知道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在生长,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一下子拥有了整个世界,又想着将来将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给他。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任胥也不行。
盛夫人摇头,只叹息道:“你自幼身子骨便不好。头两个月,大夫说捱不过天寒地冻便要夭折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好起来了,可即便这样,也不能不好生将养着。你身子弱,前不久又受过伤,养孩子的艰辛,母亲比你当然知道得更多,现在不喝药把胎稳下来,以后操心的更多。”
母亲是为了自己考虑,盛迟暮微微脸红,低头应了,新生的母亲脸颊上透着蜜色和羞粉,盛夫人看见了,却直吸了好几口气,她知道自己女儿倔,好话是听不得的,既然执意如此,盛家替她养这个孩子也罢。
现在萧战那边似乎逼迫得紧,城中到处都是流言蜚语,就连今日燕晚云出了一趟门,不过挑了几只水粉,也听人指指点点说了半天,闹得回来发了一通脾气,盛曜将那帮人教训了,还在房里哄着媳妇儿。
盛迟暮垂下目光,声音轻轻的:“女儿知道了。”
母亲毕竟是母亲,还是疼她的,她心里头有数。
盛夫人柳眉一颦,“这事儿我本来不想告知你,但我估摸着,也早就传到长安了。”这话一出,她便敏锐地察觉到女儿那抚着肚子的手都是一颤,盛夫人只得接道:“皇上还没有什么动静,但不论长安还是瀚城,都传得有板有眼的,加之任胥带来的那帮人又不怎么靠得住,迟早得走露风声,露出实情,儿啊,你告诉娘,你和萧战到底有没有……”
“没有。”盛迟暮蕴着一缕轻雾的眼波露出惶愕,“我说了几遍了,母亲还问,是不信我?”
盛夫人握住她的手,摩挲着她滑腻如脂的手背,温声道:“娘信,信就是了。孩子是太子的,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怕人瞎传。”
盛迟暮知道母亲近来为了自己的事顶了不少压力,她只想亲自出马澄清,但盛夫人却不让,这种风月的男女之事传出去,世间人本来就信男人得多,何况萧战握着所谓的“人证”、“物证”,虽然不露面,却也是“证据确凿”。
这种事,盛迟暮出场也只能是越描越黑,盛夫人怕她抛头露面更引人诟病。这样考虑也有其道理,但盛迟暮不想一辈子躲在盛家的襁褓里,还想回长安去,不论如何也要得到他的一个回答,说到底,她舍不得任胥。
每晚她都梦到他,梦到他血淋淋地倒在自己脚边,梦到他断了的手,她拼劲全力只能抓到一幅衣袖,还有萧战那得逞的狞笑,他凶恶的吃人的眼光……
可她此时回去也不能,一是胎气不稳,二是不愿将这个烂摊子留给家里人,她不能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