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面,那追随的女郎们恨不得将他的马车都撕烂了。
任胥没见过这么热情的女人们,一个个比任长乐还凶悍,吓得只能一路快跑,让阿三阿四疾速,将车赶到青野斋茶楼,再训如闪电冲入茶楼之中,本来一身风流倜傥,待到了地点只剩下满身狼狈。
给任胥安排的都是青野斋茶楼顶好的位置,空荡荡一条回廊,零星把守这几名护卫,其余人都守在楼下隐蔽处,任胥整理狼狈的衣衫时,底下挨挨挤挤坐着的一片人,开始惊叹,交头接耳起来。
原来是有人亮出了一幅墨宝。
这幅画显然值得一些钱,任胥听到了不少称叹声,他低头下望去,盛曜右手抱剑躲在圆木柱后边严阵以待着,任胥慵懒地靠下来,眼睛瞅着那副被老板捏在手里当宝的书画。不过是一副简单的《秋夕残荷》而已,他看得没意思,正好阿三走过来,俯身道:“殿下,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事,再等。”
阿三听罢,又道:“属下等人找了个女人过来。”
一听到女人,任胥便想到盛迟暮吃醋的事,说什么也不愿意配合了,“一边凉快去罢。”
阿三却没立即答应,“人已经找来了,那女子十分……”
话未竟,任胥身后的帘被人打起来,一支黄金打的烟锅袋子伸出来,一人点头哈腰谄媚地退进来,任胥的眉心褶皱,这时又从帘外走来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戴着一顶雪白的幕篱,姿态婀娜曼妙,一身清新佛手柑的幽香。
任胥忽然看直了眼睛,瞪向盛曜:什么意思,你老婆给我玩?
盛曜显然也一脸懵,燕晚云从来就不是一个会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他的话她半个字都不听,竟然还陪妹夫胡闹,气死了气死了!盛曜快拔剑杀上来了,眼睛里冒火。
任胥僵着身子,直到燕晚云坐过来,悠悠然地沏茶,她的手腕绑着一串银铃,手一动,银铃儿乱弹,茶香从她的手心底下氤氲起来,燕晚云将杯盏温柔地推给他,“妹夫。”
虽然燕晚云有心学盛迟暮的仪态,可她是真不像!
任胥哭笑不得,大舅哥在底下站着,这杯茶无论如何不敢接了,只道,“不用不用,我不喝茶,劳烦了。”
说罢又瞪眼珠子瞅一旁望天的阿三:这他妈就是你们找的人?
燕晚云吃吃一笑,“你也别怨他,是我自己愿意来玩玩的,迟暮今天好像不怎么高兴,我一问才知道有这事,原来是小夫妻一言不合喝了两口醋,酸酸就罢了,她心里对你一时一刻都放不下,还差人来打听,我说那何必麻烦,我亲自来看看。”
燕晚云也喜欢看有钱人竞买,得让自家小气男人多看看,才会有肯为自己花钱的觉悟。
但是这番话被嫂子说出来,任胥难得地红了半面俊脸,扭捏起来。
燕晚云忍俊难禁,“你们小俩口真有意思,嘴上说一般话,心里想的又是另一般,还不如我和盛曜快言快语,这样多好。”
盛迟暮和燕晚云不同,任胥说不上这种感觉,不过怎样相处都好,回去把她哄好了最重要。
约莫到了未时一刻青野斋茶楼出了事。
盛迟暮收到消息时,上好的紫青底蓝釉牡丹花小盏摔成了好几片,水花四溅,扑灭了小钵里一点小火苗,虽然极力装作冷静,可语调却忍不住急切,“殿下受伤了?”
报信的人是轻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