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斐的肩膀,对方迷蒙着双眼,撑起身,发髻散乱,墨发披下来,俊容通红地望着任长乐,傻傻痴迷地笑,“长乐。”
“醉鬼,任胥又欺负你了?”
“没醉……”
还说没醉,一出口那酒气熏得她直蹙眉。
任长乐凑上去咬了他,将满嘴的脂膏涂到男人的薄唇上,程令斐感觉到一阵刺痛,微微一惊,这下霎时间酒意全醒了,一伸手,红罗帐覆落下来,遮住了软红光里的温香和绮丽。
程令斐喃喃道:“好像,梦还没醒。”
任长乐会心一笑,“傻子,不是梦。我爱你,所以嫁给你了……”
这样的话真好听,程令斐忍不住亲吻公主的红唇起来,吃了满嘴甜蜜的芳津,月满中庭,琐窗朱户深处,有女子低低的呜咽声,被什么堵住了,渐次传来。
那样的欢喜,那样的无助,一直持续到深夜,那牙床摇晃的声音才停歇了,女人轻轻啜泣着骂人,然后男人柔声哄着什么,只听得窗外的婆子们都欣慰地点头,然后纷纷散去。
一个十年的梦,在今晚终得圆满。
任胥回东宫时酒还未醒,盛迟暮本来正照料着两个孩子,怕他把酒气过给儿女,只得将孩子们放在摇篮里睡着,自个儿换好金钗罗裙,将任胥领到耳房里照料。
姹嫣直道:“殿下以前胡作非为惯了,这还是您嫁入东宫以来,他头一回喝醉。”
盛迟暮用毛巾擦拭男人的脸颊,微微弯唇,“他酒量很好的,我也从未见他喝醉过。”
姹嫣不说什么了,服侍两人上床之后,便吹了灯叫盛迟暮安歇。
屋内只剩下一天月光映入,盛迟暮侧过身,将任胥抱在怀里,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胳膊,任胥嘟囔着唤:“暮暮。”
她知道他没醒,只是说着醉话,心里却莫名地酸软下来。
任胥轻轻蹭了蹭她的胳膊,她觉得怀里仿佛揣了只无害的兔子,还求着她抱得更紧一点似的,盛迟暮就如他所愿,任胥得寸进尺,干脆整个人都偎了过来,“暮暮,暮暮,暮暮……”
也不知道他在喊什么,但盛迟暮总是柔声应着,他喊多少遍,她回应多少遍,丝毫都不嫌烦。
原来任胥醉着,是怎么一副模样,太乖巧安静了,就像个缺爱的小孩子似的,盛迟暮的心软得厉害,有求必应,躺得胳膊酸疼也没忍心唤醒他。
任胥醒来时,头疼欲裂,才发觉自己躺在女人的臂弯里,想到自己醉了酒,先是一愣,还没等到看清女人的面容,便嗅到了她衣领间那股熟悉的混着奶味儿的香,嘴角微微上翘,瞬间心情便好转了,盛迟暮还在睡着,修长的眉眼,玲珑的粉唇,脸颊白皙如雪梨花般清雅秀美,心中挠着的小爪子,促使他将嘴唇送到盛迟暮的唇边,偷偷亲吻了一口。
盛迟暮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使坏的男人,无可奈何地轻轻摇头。
任胥俊脸绯红,干脆抱着她又温存了好一会儿。
天色破晓,任胥被光刺得眼睛疼,搂着怀里的妻子问:“昨晚都在照顾我?”
盛迟暮点头,不答话。
任胥面色一喜,“没去看那两个小讨债鬼?”
“……”
自从孩子出生之后,任胥就倍觉受到了冷落,因为孩子小离不开娘,一来又是两个,盛迟暮只得将心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