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吃得像是山珍海味,独吞虎咽。
进城后沐淳就跟尹子禾分开了,她带着婢女由衙门皂隶的指引在县衙后门下了轿。县丞和县尉各自的小妾知道县令大人带了太太来,却不敢上前招呼,害怕身份不当冲撞了。
“真不去吗?”杨县尉的小妾,人称周姨娘的说道。
“去了是我们失礼,不去也是失礼,你说去不去?”蒋县丞的小妾,人称花姨娘的接话。
“不去,横竖是失礼,何苦去讨没趣,又不是贱骨头。”
“可不就是。我刚瞧见县令大人了,那模样跟谪仙似的,怪说当家太太不畏艰险非要跟着上任呢。”
周姨娘无甚心情说笑:“我家老爷就指望着这位俊县令了,再熬一年,怕是都得熬死在这鬼地方。只要大人看在咱们可怜的份上愿意帮着说几句话,调离了琼花,那真是要烧香拜神了。”
往年琼花的官吏好歹能太平混满三年,今年换新帝,形势乍然严峻。年初还有从蒋家带来的银子支撑,撑到上月再是没有了。税贡收不上来,俸禄一分没有不说还得倒贴。她跟花姨娘一样,开始靠做针线卖帮衬日常开销,说出去谁信她是官爷家的姨娘,笑掉大牙。
花姨娘道:“哎哟,既是没我等的事,那咱赶紧回去做活吧。为了使这苦肉计,我家老爷从听到风声起就开始节食,每日半个馒头,生生饿了十天,倒是省下不少粮食。”这话听来好不心酸又好笑。
她们的对话,沐淳在门口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早撩开窗板瞧见了这两人,看装扮就知道不是仆佣,先还奇怪来着:为什么她们家的老爷面黄饥瘦,而她俩看着还好呢,敢情是自个儿饿的。
一进到琼花县城,碧云和碧雪神色都很僵硬,满肚子的心事。等到了后衙院子,她们都快哭了。自记事起就在大户人家府里做事,后来卖去曾家也还好,哪曾想有这一天。
通共一个一眼阅尽的小院,竟住了好七八户人家,从门前横七竖八晾晒衣裳的竹杆就能区分出来。空出的正面南房一看就是给县令留的。木上的漆快掉光了,伸手推门,这老门吱呀吱呀闹得人脑仁儿疼。桌子不平整,椅子就没几根是全呼的,有一根还缺了腿,前任主人用木条儿绑了截木头,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