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大人莫要太过谦。”
“嚓嘶——”
突然,曾县令突然把手中的茶碗一捏,再摊开来时,已然碎成细渣,他道:“尔等有所不知,本官自小异于常人,若是兴起,寻常三两个女伎都不够尽兴,须得三至五人轮翻受宠方可一解雅兴。”
看了看三个神色先是异常尔后故作了然的土司,继续道:“本官无别的嗜好,只在这房事上探研甚至深。三位不会轻看本官吧?常言道人无嗜,不可与之相交。本宫这嗜好虽是奇特了些,可也总是嗜。”
“怎会怎会,都是同道中人。”库桑土司又眯了眯眼哈哈大笑。
“所以,本官尚有自知之名,这美味暂时就不去消受了,待来日有幸再来琼花……”
“别介呀,银子乃是再小不过的事,我的佳悦阁随时欢迎大人光临。”班满土司拍胸口保证。
“不可不可,官不取民财,班满老哥的胡姬价值不菲,怎可白占你便宜。好歹本宫是恩客,从无穿衣走人前不赏女伎银钱的规矩。”
三人飞快互视一眼,邦罗和库桑都道:“嗐,这算什么便宜。大人银子照给,由我们两家孝敬您,权作今日未增迎接,怠慢了大人的赔礼。”
班满也道:“大人的话有道理,不给那些小贱货见点红白之物,她们下回就敢不尽心。也算上我一份,大人不可推辞。”
班满人长得肥,也最是阔气,当即吩咐趸从回府取银票。
曾县令先还强硬拒绝,后来盛情难趣,只好应了他们。
离开县衙后,三位土司交流了一翻,唯一让他们的谨慎地方仅在曾县令会功夫这一项上。这趟没白来,打好了关系是其一,探通了他的底子是其二,甚好,日子仍是安稳的。
“这么多!”沐淳数着桌上的银票。
“六千两,一人两千,够我去六次妓馆。”尹子禾笑道。
他说得坦然,沐淳当然知道他没这心思,笑着打他,被他抓住手捏着不放了。
一旁的碧云和碧雪却是大惊失色,少奶奶允许少爷上妓馆,却不允许他沾房里的人身子,也太过份了吧!
“怎么用?”沐淳问。
尹子禾招手将两个婢女唤进来:“去请县尉县丞。”
“当税赋使?”婢女出去后,沐淳又问。
尹子禾点头:“把窟窿堵上一部份,税赋是当政者最为重要的一项考核,把该做的事先做了。”
“琼花县总共欠朝廷多少?”
“好几万呢,头疼。”尹子禾揉脑道。
“那你怎么跟土司们交待?”
“哈。”尹子禾嘴一抿,“自然是本宫耳根子软,见属下连饭都吃不饱,就被他们骗了去。”
好处自己拿了,锅让别人背,干得漂亮嘛。沐淳道:“你打算用这种手段再骗几回?”
“最多还能骗一回,多了人家就醒了,没有哪个土司是蠢的。你先用膳,我处理完这事就过来。这回若不是想着要给你解释,我本不打算讲。你明日睡到自然醒,戴上帷帽由十一陪着去县里随便逛逛。发现有喜欢的玩意便买回来,届时带回京,记住戴帷帽。”
说罢,就撵沐淳进内屋,他要办正事。
沐淳独自在后屋用膳,心不在焉,听到前面两个老油子满嘴感恩戴德的话都不带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