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
“是你?”
“是嬷嬷呀。”男子诧异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冲着方嬷嬷行了一礼。
两人低语一番,很快方嬷嬷同那男子绕过客栈,到马车前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华衍宗治下,“玉林酒楼”的内堂,阿肆。
阿肆一一行礼,这才笑道:“诸位若是要找地方歇歇脚,不如到寒舍来凑合一晚,正巧我那儿还有几间空屋子。”
“这镇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出了什么事了?”顾浔没有一口答应,姚蓁蓁便先问起镇子里的状况。身后时代听到男人声音好听,偷偷撩开马车的挂帘,见说话的人生得一副好样貌,眼睛一亮,竟是直接爬出来坐在车前不肯回去了。
“姚娘子,此处晚上已不可多逗留了,不如我们边走边说?”阿肆拱手,轻声道。
“你们是有所不知,镇子生了异象,一到晚间就有雾气升起,诸位从茗山道上来,想必也看见了,镇子外已经全是浓厚的白雾,盘踞在林子和道路上,连方向都辨不清。”他说话时声音轻缓,控制在众人刚刚好能听见又不至于听得费力的大小,这样的音量像怕是惊扰了谁一样。
“自从白日里死了几个高阶修士,这件事才被大范围地传出去,也是因此,过路的修士们才一窝蜂的都挤进这个小镇子里来,店都住满了,也正是这个原因。”
“事实上自七日前,就已经有这种情况了。起初是从镇子先开始的,晚上起雾,一开始还没有人在意,后来连连有人失踪,这才猜测是这雾气的原因。你们也是没见过,原先镇子里的雾可是像外头一样浓重的,都快瞧不见人了,后来不知怎的,镇子外头的雾气起来了,镇子里面反倒消散了些。”
“如今申时以后,就没有人敢在外面走了,形单影只的,准得出事儿。待在家里,还算是安全些。”
“那公子……”
“此处便是寒舍,诸位请进——”阿肆没有回答姚蓁蓁的话,只是冲她微微一笑。他眉目舒展,笑起来一张脸很是清俊,看着便叫人心生好感。
方嬷嬷把马儿牵下去喂草,阿肆作为主人家领着众人到堂屋,一一给众人上了茶,小狼崽和时代也没有漏下,“此处是我祖母的房子,年前她去世了,是我二叔替她打理的后事,现在连祁镇出了这档子事,我二叔也不敢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就回来接管这老屋了。”
“老人家节俭,我来到此还未置办些家什,家中简陋,还望诸位海涵。”一番话,算是解释了他为何会在此的缘故。反正都是要问的,不如他先都说出来。
兴许是在大酒楼做过事,他一言一行皆进退有礼,如今离开酒楼不再做事,身上的气度便比原先多显露出几分。且为人处世的度拿捏的恰恰好,既不会过分了,又不会因为自己曾做过内堂而让人看轻了去。
“哥哥你家特别好特别好看!”时代蹦蹦哒哒地跑到阿肆跟前,一下子拽住他的衣袍,笑地甜甜的,两只眼睛眯成细瘦的月牙,“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没规矩!代儿过来!”他哪里不知道自家姑娘想的什么,分明就是不想听这些“大人”文绉绉的讲客气话,这是听的烦了。
“哥哥叫阿肆。”阿肆对着时源点点头,表示无碍,说着又蹲下来,视线与时代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