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
他在姚蓁蓁面前,向来是顺从。
“可以啊,你们出门要注意安全,晚上早点回来。”姚蓁蓁照例叮嘱两句,便随得他们去了。
她抬着头看天,风吹得云聚拢又散开,她总在想,下一次云散开时,顾浔会不会就在那里,出现在她面前?
“第三天过了啊顾浔,大骗子……我再等你到子夜,你要是再不回来,就真的是大骗子!”
“噗……”
轻轻的笑声自身后响起,姚蓁蓁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若有若无的香气离她越来越近,直往她鼻子里钻。她回头,蓝色的衣料入目,那人手上拎着的食盒尤为显眼,她便斜靠在竹制躺椅上,几乎要把自己的脖子扭大半圈,好叫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香气散发的来源地。
“给你做的,尝尝?”阿肆轻轻抬起手上的食盒,正了正神色,好似刚刚听到小女儿家的埋怨而发笑的不是他一般。
“谢谢阿肆!”即便是盖子尚未打开,姚蓁蓁也能从这丝丝缕缕的香气中略作猜测,盒子装的是——蟹黄汤包!
食盒是黄花梨的,样式普通的很,但那盖子一揭开,便衬得汤包模样精致。碗口大的汤包便绽放在深色底的食盒中,千瓣紧裹,含羞带怯。
“我曾在玉林酒楼做活,调去做内堂之前一直是跟着厨房里的大师傅做事,学了不少年的手艺,听姑娘说想吃这汤包,”他挽了袖子将汤包小心地端上石桌,汤包内里的汤汁因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瞧得姚蓁蓁心惊胆战,“阿肆便舔着脸向嬷嬷讨要了食材,来向姑娘献丑了。”
“怎么会!闻这味道就知道一定好吃!”姚蓁蓁赞叹道,“没想到阿肆你还有这样好的手艺。”
姚蓁蓁说的是大实话,光从外观上来看,阿肆的手艺确实是好,起码是比方嬷嬷好上那么一点的。那包子仅一只,雪白晶莹,皮薄如纸,日光下可见薄皮内里的汤汁,端的是吹弹可破,娇嫩可人。
“那我可不客气啦!”说他做得好是实话,可姚蓁蓁心里却也没抱有多大期望,毕竟味道最重要。一家手艺一家风味,就像她再怎么和方嬷嬷描述其形味,做出来的汤包也总是和家那边的差上那么一点,不是不好,而是不像。可这差一点的味道在清晰地提醒着她,她现在不在家,她离家有多远。而此刻,阿肆也在告诉她,她不在家乡,顾浔亦不在她身边。
吃个包子哪儿来那么多矫情!
吃就吃,不吃别瞎逼逼!
包子下了功夫,曾同嬷嬷说过的那些问题在阿肆这里都一一得到了解决,虽说把阿肆把自己摆在了下人的位置,但她本人从未这么想过,一直把阿肆当做朋友相待。现在他做这些事,又做的如此细致细心,让她感觉到被关怀,一颗心也暖暖的。
姚蓁蓁轻轻提起汤包,一手用筷子在包子皮儿上开窗,吮其汤汁,想要把所有的烦恼都甩到脑袋后头去。
吃到包子的一瞬间,眼泪到底还是上来了。和记忆里的味道,几乎一样。
是有差别,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一只手伸到她眼前,姚蓁蓁下意识看过去,眼中的泪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掉落在阿肆弯起的为她拭泪的食指上,“你哭了。”他的声音也很轻,像是怕惊扰到她。
姚蓁蓁一仰脸,向后避让开,因动作扬起的发辫打在他手上,她拉开距离,小声低呵道:“连祁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