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地轻抚了一下右手的无名指,无话可说,只好又“哦”了一声。
他无语失笑:我终于见到比我还难聊的人了!
我又“哦”一声,他大概怒了,使劲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车内又恢复了沉默。我突然发现还是沉默比较好,至少不会让人为难和尴尬。
车一直往前开,过江的时候遇上堵车,长长的一条车龙足足排了一公里。我们耐着性子等了好了一会,车几乎纹丝未动,前面有车开始陆续调头折回。
杜崑开车门,往前跑了几步去问路况,我遥遥看他在雨中与人比比划划说着什么,他没打伞,雨线直直地冲刷着他的脸,却不见缩瑟之态,他看上去沉稳闲适,仿若在春日艳阳里与养花人随意聊聊天气。
很快他几个箭步冲回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边系安全带边说:今天怕是回出去了,前面连环追尾,整个交通都瘫了,大桥已经暂时封锁了。
我大急,问:那怎么办啊?
他一边调头一边说:先找个地方休息,然后等消息。
车左拐右弯,最后停在一个小区里,他拿把雨伞下车,绕过来帮我开门。我有点惶恐:不找个酒店吗?
他瞪我:这里这么偏,等找到时候,你就该住院了!
我乖乖跟着他开门进屋,他”啪啪啪”把几个灯全都打开,指着洗手间说:去洗热水澡!里面有干净衣服。
我迟疑了一下,他说:想什么呢?我对□□可不感兴趣,尤其是良家妇女!
最后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我没想到他这么记仇,如此骄傲的男人想必不会强人所难。
我去冲澡,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纯棉家居服,灰蓝色的条纹。我穿上一试,又宽又大,整个人在里面直晃荡,我把自己的湿衣服放到烘干机里,挽了挽袖子,忐忑地走出了客厅。
杜崑不在,我趁机打量了一圈,客厅很宽敞,一面大大的落地窗,我走过去看外面,霓虹闪烁的夜景如一幅明信片,离人那么近又那么远。
窗边丢了一个舒适的躺椅,旁边的落地灯发着桔黄色暖暖的光,我不由坐下去,往后一躺,只觉身心舒泰,疲惫顿消。旁边小圆几上摆了一个镜框,我随手拿起来一看: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抱着足球咧着没门牙的嘴笑得没心没肺。
“那是我儿子!”声音从背后传来,杜崑端了两杯热腾腾红茶。
“儿儿子?!!”饶是我今天一天见多识广,心情如过山车一样,也惊得合不拢嘴。
他看看我的脸色,有点不悦:怎么?不行?
我点头如捣蒜:行,行,行,儿子好,儿子长大后是顶梁柱。
心里却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敢情我不光是一夜情,还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幸福,当了一把“小三”?!
我惊疑不定,眼神忽闪。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突然说:你不问问孩子他妈?
“哦,孩子他妈,孩子他妈,她还好吧?”我无力思索,机械地顺着他的话头问。
“她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他突然很不悦,把茶杯在桌面上一顿,又拂袖而去。
我无语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