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心理负担,我不太确定,这二者之间哪一个选择对你是最好的。”
南庭担心的却不是自己。她原本的顾虑,除了不愿提及那年那场意外,更怕给盛远时的心理和情绪,带去负面影响,在南庭看来,责任机长的心情是会影响到民航安全的,而现下,身为她主治医的桑桎似乎并不希望她把病情透露给别人,她又犹豫了。虽然桑桎最后也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南庭还是退回了原点。
次日上午,南庭随应子铭进了进近管制室,这一次,是真的进近管制室,而不是模拟室。在那个和模拟室基本相同的封闭管制室里,她亲眼目睹了一个进近管制班组从区调手中接过一架有特情的飞机后,如何有条不紊地协调所有区域内的其它飞机改变现有姿态为其让路,在三分钟之内与塔台接力指挥,引导其平安着陆。
在飞机落地后,管制室陷入异常的沉默,除了必要的指令还在陆继发出,没有一个人说一句闲话,包括在场的应子铭,神色也是凝重的。这样略显诡异的安静持续了将近五分钟。直到电话突然响起,几位管制才倏地把目光投过来,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接听,甚至是管制主任都有些迟疑。
最后还是南庭在应子铭的示意下拿起了话筒,她说:“你好,g市进近管制室。”听见那边说了一句话后,她如释重负地笑了,并伸手按下免提,于是,整个进近管制室都听见那边高兴地通报,“中南1255的机长刚刚打来电话,说那位有大出血前兆的孕妇因为抢救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母子平安。”
当“母子平安”四个字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南庭眼眶一热,进近管制室更是瞬间响起了欢呼声。
原来,先前管制室那段时间的寂静是在等待,等待期待中的好消息。然而,每一个管制心里又无比明白,即便他们争分夺秒,也未必能挽救每一个濒临死亡的生命。他们害怕生命的逝去,哪怕那生命与自己毫无关系。
走出管制室后,南庭给程潇打电话,她那么诚恳地说:“你真棒。”
作为中南1255次航班责任机长的程潇,也那么得意地说:“我也这么觉得。”然后就绷不住笑了,“你是不知道,我听说那个孕妇要生了,第一念头是,就算生在飞机上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还好还好,结果乘务长竟然告诉我,孕妇有大出血的前兆,简直是惊魂一刻。等有机会,让盛远时带你体会下急降3000米的刺,她又说:“一会你还去航站楼吗?”如果他不去,管它是什么试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