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序道:“正是。”
杜荔阳望着那窑炉想了想,再向樊序道:“若是修补窑炉,工程甚大,耗费时日,若将就如此,又烧制不出理想的东西。不若……这样,我与大人说个方法,大可一试。”
樊序心下有些不削,但表面上还是恭敬,毕竟……这小师傅与他们司马大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师傅但说。”
杜荔阳道:“以往撵烟时,须将火门、烟囱等堵上,等时机到时再自炉顶灌水,今次,我们略改一改,提早一炷香撵烟,灌水时,除了从炉顶,还命人往四壁灌水。”
“什么?”樊序大惊,“四壁?四壁怎么灌水?”
杜荔阳笑道:“大人忘了?那么多裂纹,虽说细小,但渗水能力还是有的。哦,忘了问,你们炉内可设有排水槽?”
樊序道:“自然是有。”
杜荔阳笑嘻嘻道,“那便无事。”不过她这些都是没有实践过,还是有些担忧,便又补充道,“此法风险是有的,但总比毫无希望强。”
樊序也点点头,又看向弃疾。他可不敢擅用其他怪异法子,万一有什么闪失,他一个大匠哪里担待得起,便等着弃疾指示。
弃疾见他看过来,便道:“就按她说的做。”
樊序行礼答:“唯。”
弃疾又对杜荔阳道:“走了。”
杜荔阳不情不愿跟随而去。
——
上了马车,驾者调转马头,御马而去。
车内,杜荔阳道:“你方才说,我帮了你,你有求毕应的。”
弃疾笑看着她,道:“那你求什么?”
杜荔阳道:“你明知故问,我要你放我走。”
“放你走?现下你说的方法还没得到验证,你就想一走了之,万一你要是就此逃跑,而那窑炉里还是烧不出好的东西,我到时找谁去?”
杜荔阳竖起眉毛:“那你想怎样?”
弃疾闭上眼:“自然是要等下一批地砖出炉再说。”
杜荔阳想了想,也等不了多久,等等就等等,不信你还赖得掉:“好,那就等下一批地砖出炉,你就放我走。”
弃疾沉默着,没做任何表示,而杜荔阳只当是他摆起了贵族架子,也懒得再和他说话。
过了一会儿,忽听得一阵雷鸣之声,弃疾睁眼,故意去拉开车窗看看外面,只见天空湛蓝,又作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看杜荔阳。
杜荔阳瘪瘪嘴:“看什么,没见过饿肚子的美人儿么?”
弃疾眼角含了笑:“谁叫你逃的,活该。”又自顾自地闭目养起神来。
杜荔阳不服气道:“喂,你刚刚说过,我帮你忙,你就带我去吃好吃的,这个都要食言而肥么?”
弃疾又没理她。
她的饥肠又辘辘了一回。
——
杜荔阳原本以为他们就此回司马府,却不曾想,马车停驻,打开车门一看,竟是一派水光山色。
两人下了车。随行的有四个护卫,如今也下了马,去四下巡逻去了。
杜荔阳奇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还不快带我回司马府,好回去吃东西。”
弃疾道:“谁告诉你要回司马府吃东西了。”说着,已走到了水边。
杜荔阳有些怒了,望着他的背影道:“你不想给我吃东西也犯不着带我来看风景吧。”
弃疾立在水边,转过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