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对着他,头发乱七八糟地耷在头上和地上。这便是他昨日娶的夫人?他想起蔡从说的:那郧儿姑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他一哂,站起身,抖了抖衣袍,朝屋外走去。一开门,侍女越并同一名侍女早已候着多时。侍女们见到他,纷纷行礼。他微微点头,径自而去。
两名侍女见他离开,探头往房间里看了看,犹豫一番,还是走进了房间。两个侍女都将目光聚焦在床榻上,可走进了,却发现榻上并没人,正奇怪之际,侍女越忽然瞥见不远处的一只被子粽,吃了好大一惊,跑过去,围着转了一圈,等看清了被子粽的脸,侍女越不自禁唤了一声:“姑娘?”
声音虽不大,却惊醒了睡梦中的杜荔阳。她迷迷瞪瞪睁开眼,发现眼前有一堆稻草般的头发挡着,遂撩了撩头发,露出脸来:“越?”
哪晓得,侍女越又唤了一声:“姑娘!”这一次,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惊吓。
杜荔阳一下子被彻底吓醒,坐起身道:“越,你怎么了?”然后,她就见着侍女越缓缓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指向了自己的脸。
“姑娘,你的脸……”
“我的脸?”杜荔阳双手摸向自己的脸蛋,“怎么了?”就察觉手感不对,虽说她的皮肤并非吹弹可破,但也算细嫩光滑,怎么这厢摸上去竟有些硌手?她赶紧起身,跑到铜镜前俯身一看,也吓了自己一大跳。只见镜中女子,头发蓬乱不说,还满脸的红疙瘩,满脸的红疙瘩也不说了,怎么原本水光四射的杏眼竟成了一对□□眼,红肿得可怕。
“快,去叫父亲!”她急切吩咐,又一想道,“别惊动我的新夫君。”
侍女越忙不迭去叫了杜峰。
不一会儿,杜峰来了,略通些小医术的杜峰捏着她女儿的脸一瞧,立时明白过来:“闺女,你过敏了。”
“啥?过敏?我可从来没对什么过敏过!”又一想,这身子可不是原来那副。
只听杜峰问向侍女越:“昨日给姑娘用的什么胭脂?”
侍女越忐忑道:“海……海棠胭脂。”
杜峰略沉吟,便道:“大约是对海棠过敏了。”
杜荔阳忙问:“那得多久才恢复啊?”
杜峰想了想:“即使用了药,照你这严重程度,不要一月至少也要半月!”
杜荔阳又看向铜镜,手指去触了触脸上红点,愁道:“越,将我前几天戴的配白纱的斗笠拿来。”
侍女越刚转身走了两步,却听杜荔阳又道:“对了,公子呢?”
侍女越道:“方才就已出去了。”
“那他可曾见我这副颜面?”
侍女越摇摇头:“越不知。”
杜荔阳无奈,又有些焦躁:“罢了罢了,快去将斗笠取来。”
侍女越忙跑了出去。
杜荔阳皱着眉对镜中自己道:“这模样,恐怕亲爹都不认识了,不成,没好之前一定不能让他瞧见。”
他亲爹就在旁边,笑道:“亲爹还是认识你的哈,别担心。”
——
碧空如洗,高高的城楼上,杜峰凝望着不远处出城的队伍。
现如今,郧城的宝印已交给弃疾,而另外两座原本拼死抵抗的城池,得知郧公投降,也没了斗志,纷纷递上了降书,至此,蔡国覆灭。
车马走过护城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