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瞿庭东突然就有些后悔。要是自己早些救她,事情会不会就不一样?可是再仔细想想,又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呢?无非就是他死的更早一些而已。哪怕他打败了那个老男人,林蔚山也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林蔚山听闻爱子被杀,早已气急败坏。可是见到瞿庭东不躲不藏,如此空着手来找他倒是十分欣赏。这个少年不废吹灰之力就杀了他的儿子和几十个门下,是个狠角色,倒比他死了的那儿子都强。反正那林祁不过是他抱来的孩子,若是能再选一遍,倒是这孩子更讨他喜欢。可是自己刚屠了他满门,就算自己肯平白捡他这个儿子,他却未必肯乖乖俯在他膝旁叫爹。
那时瞿庭东嬉笑着说:“承蒙不弃,庭东成了瞿家最后一个男人。庭东知道盟主意欲杀我瞿氏一门,庭东就不劳烦盟主再费心找庭东,庭东自己出来便是。庭东不求全尸,不求稿葬,庭东只求不跟这些人……”他指一下四周:“死在一块。您不能让庭东死了之后还跟这么一群人待在一起,恶心。”
林蔚山吃了一惊,问他:“你不姓瞿么?”
瞿庭东道:“庭东若能选择的话,一定不会姓瞿。”
林蔚山想了一下竟然放了瞿庭东,说道:“你这小子也算少年英豪。给瞿琮这等脓包当儿子也真是委屈了。我林某人也是惜才之人,可以放你离开。瞧你年纪,多不过十五六岁。老夫等你五年,不,十年……等你十年之后长大了,武功练成,羽翼已丰,你可以找老夫报这杀父灭族之仇。若是你不想报仇,以后走到绝路,没办法了也可以来投奔老夫。老夫可以收你为义子,这样你也算赔老夫一个儿子;老夫传你衣钵,整个林家都给你,也算老夫赔你一个父亲宗族。”
瞿庭东一下子青了脸。谁不知道这位新上任的林盟主最好男风,家中连个夫人都没有,反倒独宠一个干儿子。如今那个干儿子死了,竟又惦记上了他。他瞿庭东堂堂丈夫,岂受他如此言语轻薄?
瞿庭东收起了笑冷哼了声:“爹还是亲的好。最起码是自己生的,不会在自己死之后马上瞧上凶手,要改收他为义子。”
林蔚山哈哈大笑,也没怪罪他。竟滚上了马,带着亲信离开了。
林蔚山走后瞿庭东又仔细在府上检查了一遍,果然一个活口都没有留。这些尸体他得收拾,不能就这样曝尸于庭。但他性子懒散不羁,哪里肯费力气一个个将这些尸体背到乱葬岗?可若是一个个买棺材再请人抬,办丧礼,做水陆道场,怕是卖了老宅钱都不够。
瞿庭东又想了想,或许他们也不想离开这个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离开这里也不过是被弃尸荒野葬身兽腹。最后瞿庭东想了想,还是学林蔚山处理南宫家旧宅的法子,放一把大火烧了瞿府,远走他乡。
瞿庭东走时虽收拾了些细软,可他生性挥霍,不久就花完了。之后他什么都做过,实在走投无路时还做过戏班子的乐师。瞿庭东救福生时就是戏班子里的乐师。
瞿庭东本就放浪轻佻,后来又在江湖里浸了这么许久,近两年的耳濡目染,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初时瞿家未败父兄仍在,瞿庭东也不敢太过分,多不过在家里养几个通房。后来没人管了,干脆就平素寻花问柳流连章台。身边的女人一沓一沓的换。初见陆福生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