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过多少次,她的斯年哥哥什么时侯才能像故事里的单符郎一样,突然就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救她于水火?盼了多少年,总算是盼来了。她一直都干干净净,不染青楼习气,跟那些小娘们都不一样。那样她的斯年哥哥就算不能一眼认出她,至少能一眼能发现她。
陆福生多少次打听过他的消息。她知他成了平卢节度使的世子,治所青州,所以就算是要被卖去作娼妓,她也求着班主到了青州再卖她。她知道唐文度是他的表哥,多少次忍者恶心与唐文度虚于委蛇只为打听他的消息。
陆福生等了十年,只是想能再看他一眼。那日他要解蛊毒强迫于她,他的意识迷离,丝毫没有估计她的感受,她可以原谅。就像杨玉原谅单符郎一样。只要是他,无论他对她做过什么,都可以原谅。她等了他十年。不是像写一样,今天写两个时辰、明天写一个时辰、后天写半个时辰。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是她生命的全部,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日日夜夜每时每刻想的全是他。没有他,她一刻也活不下去。他是支持她活下来的唯一动力。
沈昊是伪君子她是知道的。她不可能直言自己便是那年他们灭南宫一门的漏网之鱼,否则她的结果必定是尸骨无存。她若是以如今的身份去投奔沈子忱,哪怕沈子忱肯收留她,她也必定会被他们轻贱。她这样的出身必定做不了他的正妻,可是只要是他,即便为妾为婢她也甘愿。
但是,她的家仇呢?难道她要在杀父仇人的儿子身下婉转承欢?难道她要每日在自己的杀父仇人的面前晨昏省定?难道她要叫自己的杀父仇人父亲母亲?
她怎么做得到?
什么儿女亲家同气连枝?为了区区一部《阮郎归》,转眼便是背信弃义把刀相向。南宫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血倾当场,这就是他们沈家的深情厚谊。她若不报仇,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的家人的血就要白流了么?
陆福生想了好久,终于卸下行李去找了瞿庭东:“师傅,我想清楚了。我要跟你一起去沈府。”
瞿庭东意外之下竟有些狂喜,急忙问她:“你真的想清楚了?”说完又有些懊恼:“她若是没想好真的又反悔了怎么办?”不过观她容色,确实没有任何松动的模样。
瞿庭东当天就带着陆福生去寻了下祝彪,第二日一早便一同去沈家见沈子忱。上次和笙坊初见,沈子忱解蛊之后便借口先行一步离开了。留下一块玉佩给瞿庭东,说是可作信物来沈府寻他,若肯屈就,必以礼待之。
瞿庭东到了镇宁王府门口,托门房帮忙通报,门房一听是来拜访世子爷的便摇头拒绝。瞿庭东拿出那玉佩给那门房看,门房的头更是摇的如拨浪鼓一般。
祝威略有愠色,举起拳头叱道:“你这门房,不让我们进去也许是还是情有可原。可你家世子的信物在这里,怎么竟连通报也不肯?”
门房却是一脸为难,瞧着祝威的拳头捂住了头:“这位爷,这可是平卢节度使的府邸,您是要动粗吗?您拿着世子爷的玉佩必然是世子爷的朋友,小的得罪不起。世子爷这几天被王妃禁足,这谁敢去通报啊?您也不能要小的为难不是?”
禁足?瞿庭东有些惊讶。
这边正闹着,门口那边也沸腾一片。门房瞧了一眼门口新停的马车,旁边围满了仆人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