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钧,全数落在玹琏一人身上。
而孔嫀身上半丝雷电也没,毫发无损。
玹琏已布好七十二地窍之阵护体,显然早打算独受雷劫。
千莳突然转过头,惊疑不定问:“大师兄,帝尊是早料到灵绛要经历的雷劫会这样反常吧?”
流汐也紧张道:“帝尊不会有事吧?”
重峨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剧烈而异常的动静,惊动了远在各天的众仙佛,各派仙首纷纷带着弟子往雷劫处飞掠。见雷劫始终降落在密闭的结界内,不会被雷霆所波及,众仙才大着胆子靠近了些。
雷降一直持续着,围观之人越来越多,众人惊骇地发现,受雷劫的竟是玹琏帝尊,顿时群情沸腾,议论纷纷。
众所周知,今任少帝玹琏已修成无人能匹敌的天尊,天尊之上即是真神,难道帝尊是要冲击神位,难怪这雷劫如此骇人,众仙既是惶恐,又是钦敬。
到了第二天晚上,天帝天后二人,竟也双双亲临。群仙叩首,帝后命众人起身,却只是隐于宝榻,关注着结界内的玹琏。
天后的脸色是风雨前的沉郁:“玹琏他……好生能耐啊。我就是在疑惑,自六十年前开始,画厘山那明明气数已尽的梧桐神树,为何又开始吸纳天地精髓,一点一点恢复生机。原来是他的手笔。”
天帝一愣:“你是说,圣子才用六十年,就让梧桐神树复活,还孕化了一颗涅槃珠?”
天后沉默点头。
天帝长叹一声,既痛惜又愤慨:“以元养元,这得花他多少心血?损耗多少元神?怪不得这些年来,他不时就去大荒天那些个凶险禁地中寻找天精白露,我还以为他是给他自己用,原来是给那梧桐神树用!”
天帝说完,忽地想到:“可是,这等逆天之举,圣子为何这样做?”
他和天后都同时调转目光,落在孔嫀身上。
天帝极不愿往这方向猜,可眼前情景又逼得他不得不如此作想:“为了孔嫀?”
天后幽幽道:“玹琏与孔嫀,必然有我们不知道的过往。”
天帝心情沉重,他回想起来,自己在真华殿发落孔雀族那一次,玹琏也正好在大荒天寻找天精白露。难以想象,若玹琏真的如此重视孔嫀,那么,在他深入大荒天回来后,却听说孔嫀与孔雀族的遭遇,他当时会是何种心情?
难怪在孔雀族事发后,他总觉得,玹琏在面对他时,和过去有哪里不一样了。只是因对方一贯淡然,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如今他终于知道,那并非错觉。
他不禁庆幸:“还好当时,没有斩杀了孔嫀,或者真让她变成个傻子,否则,真不知圣子会作出何种极端的事。”
帝后皆不敢再深想,紧紧皱着眉,不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