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摊开她的手掌,温声问道:“打那么响,手痛么?”
李晓庭当时的手确实又麻又痛,不过这会儿却是几乎没事了,她却仍是点着头,轻“嗯”一声,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田易。
正所谓,此时不撒娇,更待何时!
田易果然心痛的拿起她的手轻轻吹起气来,一边吹,还一边温柔的解说:“我小时候,师傅便是这样给我止痛的。”
车箱里,正是浓情蜜意,李晓庭温柔的与田易聊天:“易,真打算改姓么?”
田易叹了口气,无奈的轻拍了下她的额头:“不专心!”又轻声解说道:“易,十岁前都是跟师傅姓居的,十岁后那人找来,才改了姓田,如今,不过是再改回去罢了。”
李晓庭安慰道:“嗯,居易更好听。”
在李晓庭搜索脑中记忆,想再夸一夸“居易”这个名字时,田易突然握紧了她的手:“晓庭,我娘,我娘……”
李晓庭笑道:“嗯?……,晓庭不是同易讲过我们那里的世界了么?人人平等和尊重隐私,易若不想说可以不用说的。”
田易却是又叹了口气,这口气便有些沉重了。他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她在孤霞山附近的一个村子里买了田地房屋,生下了我。本应该是平平静静的乡村生活,然而,她不知为何与那村中的一个地主有了往来,从此,我便时常被人骂了。那时,我不过三岁多,却是过于早慧,听懂了那些孩子是在骂我,便不自量力的与他们打了起来。”
田易轻笑了一声:“或许说,是我冲进去找打,便是那时,师傅救了我,又向她要了我去。其实,我对她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每年回去几次,她都还算和善。”
“后来,她领了田老爷去,我便改了姓。其实,那段时日,我心中也偷偷欢喜过的。”
“我改了姓后,一切又回到原点,仍然是师傅养我教我,而田老爷每隔个三四年会想起我一次,或送几十两银子,或送些用物,我都送去山下给了她,直到她去世,我才把那些留在山上。至于田老爷,我若不主动找他,他怕是再也不会主动去见我了吧!不过,也无甚关系,他也去世了,这一切的瓜葛,今日改了姓后,便算了了。”
车箱中沉默了一会儿,李晓庭刚把这些话语消化完,马车便停了下来,丹意在外面喊:“先生,晓庭姐,府衙到了。”
下车前,李晓庭拉住田易的手,捏了捏,笑道:“你师傅把你教的多好啊!他老人家把我夫君教养得这般好,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他才好呢?”
只字未提田易的父母,她必竟不是田易,田易的这番平铺直叙,对她来说连故事都算不上,但对田易来说呢?除了田易自己,谁又能明白这里面的爱恨情仇,酸甜苦辣?
田易笑道:“别的都好说,见到师傅,你可千万别把他和‘老’字放到一起。君起几乎每次都是因着这个惹得他老人家拿着戒尺到处追打。”
李晓庭眨眨眼:“可是,你刚才也说他老人家了。”
田易笑叹:“唉~成功的被你带偏了。”
两人说完话下了马车,看到王师爷正一手在后,一手端前,站在不远处抬头望天,满面含着慈祥的笑容。于是李晓庭便也转过身,仰起头,向王师爷正看向的那片天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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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再捉虫,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