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傥弄了个“close”的牌子挂上去——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大门没锁,想进来直接推门就是。你见过有谁会在没锁的玻璃门外敲个不停的?
“打赌不是杭一苇。”夏时说道,“他没那么快,也没那么蠢。”
周傥默默点头,余光瞥见六六的眼睛一弯,精致如娃娃的脸上露出一丝令人不安的笑容。
周傥蹙眉:“夏时……”
他话未说完,忽听咚咚声响,四周窗外竟是同时响起了敲击声,咚咚咚咚的,此起彼伏、气势汹汹,不像是礼貌的示意,倒像是群殴的前奏。那一层薄薄的玻璃,一时之间竟犹如唯一的屏障,仿佛没了这些屏障,那些拳头就将毫无保留地痛击而上,将里面的人都揍得满地找牙。
“别慌。”夏时虽然有些错愕,面上却还是镇定,“他们进不来。没有主人的邀请,他们进不来。”
“这是怎么回事?”周傥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只见大门玻璃被暴雨糊得一塌糊涂,根本看不清门外的东西,只依稀看到一个扭曲的黑影。再看窗外,不大的窗框里更是被黑色完全填满,黑色之中还夹杂着模糊的肉色,周傥估计是外面的东西把脸都挤上来了。
很不合时宜地,他突然想起了伊藤润二的《人头气球》。想起那些在大街小巷、各个角落到处漂浮狩猎,在主角窗外默默等待的可怕之物。
“我给杭一苇发给消息,让他不要来了。”夏时说着,拿起手机,又问周傥,“网没断吧?我看能不能让零三从这边开个门,用网络把我们接过去,你先去楼上理下东西,动作快一点……”
话就说到这儿。还有的东西,他没说,也说不出来。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头总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挥之不去,像是黑色的烟雾顽固缭绕,看得见又抓不着,徒惹人烦躁。更糟糕的是,这份不安,并非因他而起——夏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傥,深觉这人今天也确实太过倒霉了一些,霉得好像是有人拿着小人在咒他似的。
夏时摇了摇头,低头接通杭一苇的来电。杭一苇说话飞快,先是非常体谅地表示没事你们不方便那我就不过来了,然后又说他们家网络欠费被停掉了,现在只能蹭隔壁的wifi用。零三已经出门了,但估计会被堵在信道上,最后又提醒夏时,去看一眼惊风雨今天的更新。
夏时用电脑登上站,找到早上自己看过的那本,点开来一眼扫过去:“你是说写我的那本的吗?更新我都看完了,是有些问题,但现在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吧。”
“什么‘写你的那本’?”杭一苇愣了一下,他本身是不看惊风雨小说的,对这人没什么了解,解愁又尚未来得及对他安利自己最喜欢的作者大大,所以他对夏时惨遭性转的事情可谓一无所知,“我说的是另一篇,《复仇的大雁》,更新在他短篇集子里的,你看了吗?你刚不是说六六表现不正常,非说自己在什么姐的身边呆了十八年,那姐又贼几把掺,又是被堕胎又是被出轨的……今天解愁看这文的时候我瞟了眼,这剧情真的太像。”
“这种事情我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夏时说着,却还是点开了那本书,“他肯定是个夜行者,能力估计还和我差不多,能阅读别人过去和未来之类的。”
“那六六是怎么回事?”杭一苇道,“我总觉着和这家伙脱不了干系。”
“被人控制了把。”夏时不太确定地说道,“我还没来得及‘阅读’她,具体情况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