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火光中,隐约映衬着一个漂亮女人惨白的脸。
女人舌头从嘴中伸出来,耷拉在嘴唇边,两只眼睛上翻出白眼珠子,还有鲜红的血一样的东西,不断地从她的眼角滴下来。
“还我命来……”女人凄凄惨惨地低声叫道。
一阵冷风吹过,下,她尽可能的绞尽脑汁,总算是想起来,她说得是杨师兄那件事。
“啊,不用谢的。”兰善文微微一笑,“对了,杨师兄那以后还有缠着郁同志么?”
“没有了。”郁泉秋诚恳道。
的确是没有了。不得不说兰医师这招比赤脚郎中的拔火罐都管舍。
她托了个六岁的小孩子给这位杨医师说了她那死去的爷爷是富农以后,他不但没有再在她门前鬼喊鬼叫的,往后但凡见了她,头都是勾着走的。
“那就好。”兰善文微微笑说。
不知道是不是长相柔和的人,在月色下,在灯光的衬托下,都格外的美。
在她的小马灯散发出的清幽的灯光下,年轻的女医师美得跟她夏天在塘底那出产荷花的地儿被风吹得白芙蓉似的。
怎么说来着,对,摇曳生姿。
别人笑起来,那是笑,兰医师笑起来,那简直就是拿锤子敲你的心,简直就是拿钳子来剜你的心头肉啊!
人有不爱美的吗!怪不得小六姑娘哭着喊着也要和医师上床,就是她——
……咳,她也觉得兰医师…有……点……
……好看。
天地良心,她真的是觉得兰医师好看而已,绝对没得别的意思!
郁泉秋暗自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这么快就被医师的美貌俘获了。
明明她自己的容貌也不输医师的好么!想看美人,还不能自己对着镜子看么!
她愤愤地和自己做着思想斗争。
一阵风忽然吹过来,钻到她的脖颈里,拔凉拔凉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不自觉地跟鸵鸟似的缩了缩脖子。
亲娘呦,她出来的急,忘了多穿些衣裳了,这十一月的天,还是大半夜的,不冻她,冻谁啊?
要她就这么回去,被寒气一侵,明天铁定是不能出工了。
又可惜了几毛钱。她叹息地想,本来打算这个年底凑够牧牧学费钱的愿望,怕又是要落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气哦,好不容易码出来当存稿的,结果,手一抖,又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