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说的?白生气罢了。
郁泉秋冷冷淡淡地重新抱起女儿,不理会那些女人的冷嘲热讽,慢慢向前头走。
“看见了吧,她没得男人当家,连骂仗都不敢哩。”背后的女人摇着自己瘦黑的脸,得意地冲四周的女人说。
声音还故意放大,好像对她耀武扬威似的。
郁泉秋装没听见,她怀里的女孩儿却赌气的堵上了耳朵。
医师对郁泉秋一家实在是太好了。
好到大半个厂里都在蹊跷纳闷的时候,跟她一屋的两个女人坐不住了。
在一个明媚而忧伤的午后,拉住要去隔壁屋给郁泉秋她娘看看腰的兰医师,摆上桌椅和一杯泡了磨子岭特产的黄芽,开始了三堂会审。
首先是沉不住气的吴颂竹。
上来就劈头盖脸的骂她,“善文,我不歧视你喜欢女人,可你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兰叔叔虽说被放回了家里,可那是因为他身体不好,总理特批的!你也该知道,这股风波并没有过去,你这种时候干出这样的事儿,你是不想活了?你不想活了可以,你让首都的兰叔叔兰阿姨怎么办?!”
接着是李婉莳。虽说记者以油嘴滑舌着称,但这次她却是以兰善文前所未见的严肃表情,递给她两张电影票。
“这是杨师兄屋里一个姓耿的医师给你的,磨子岭底下剧院的白蛇传演得不错,你们去看看吧。我听吴医师说了,他和你们是四年的大学同学,追了你四年的,人品也不错,你们家境相当,他父亲也是个机关干部,也不存在对方阶级不对的问题。”
兰善文表情淡淡地盯着那张电影票,好一会儿,也没接过来。
吴颂竹是急性子,见状,直接一把塞进了她怀里。红着眼睛哽咽说,“善文,我们这是为你好,你……”
“我怎么了,你们弄这一出干什么?”没接也没拒绝,那两张电影票就顺着她站起来的动作掉到了地上。
没等她们反驳,兰善文就一脸奇怪地看她们,皱眉对吴颂竹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对耿双年只是同学情谊么,你怎么又替我私自接他的东西了?”
“善文,我们也是一片苦心,全是为了你好。”吴颂竹也紧皱眉头,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现在厂里关于你和隔壁屋的女人,流言都传到什么地步了!”
兰善文一愣,“什么流言?”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还想继续教训她的吴颂竹听说,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外头都在传,你和郁泉秋那个女人有私情!”
兰善文比她更不可思议地看她,“你胡说什么!我只是……唉,怎么解释才好。”
李婉莳赶紧把她面前泡好的黄芽推给她,“别急,再长的话,总有说完的时候,先喝口茶,再慢慢说。”
兰善文对她轻轻道了谢,然后慢慢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据兰医师所说,她所以对郁泉秋她们家那么好,还真是托了郁泉秋她老娘和她女儿的福气。
自从爹被一辆大蓬车拉走了,兰医师就跟着自己娘两个人在首都一个纺纱厂的仓库里住着,每日她妈不但要承担她的学费,还得看护着她那不知道在哪旮旯待着的爹不要有什么意外,累得有时候竟然会呕出血来。
“我看见郁大娘就好像看见了我娘,看见牧牧,就好像看见那时候的我一样。虽说我那时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