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缘,还是孽。
不知过了多久,陌晟尧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儿情绪稳定了一些,才缓缓地说道,“若儿,给我时间,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定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母亲,至于铃兰的事,我也会给你个交代。”
怀里的人儿听到他的话突然心头一颤,这话的意思,莫非他有了母亲的消息?
席昱若急急抬起脸,正欲发问,却被一阵更显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
陌晟尧蹙了蹙眉,张宝禄明知道席昱若在这里,定然不会贸然敲门,如今还敢这样没眼色的打扰,定是有了什么要紧的事。
他突然低头望了一眼怀里的人儿,眸色复杂,直觉告诉他,也许张宝禄将要禀告的事情和她有关。
陌晟尧扶着席昱若站起来,随手拿过一张帕子,给她擦了擦泪痕后,才沉声道,“进来。”
“陛下……”张宝禄走了进来,望了一眼背对着他坐的两人,神色犹豫。
“什么事?”陌晟尧双眸微抬,却是不动声色。
“陛下,是暮羽……”张宝禄欲言又止。
听到这个名字,陌晟尧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又抬眼看了席昱若一眼,正好撞上她疑惑的目光。
随即匆匆别开眼,默了两秒后,才撇下了一句“若儿,寡人有些急事,去去就来”后就随着张宝禄离开了。
只留席昱若在原地,怔然。
翌日,安静许久的太后突然派人到关雎宫请了席昱若。
“姑姑可否告诉本宫,母后今日叫本宫去的这般急可是所为何事?”席昱若疑惑万分。
要知道,自从上次太后寒症之事过后,这老妇人可是表现得相当安分,除了偶尔被晗月硬缠着出来两趟外,其他时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安安静静的窝在长寿宫里。
大家虽然口头上不说,但实际上都心知肚明,太后如今这是开始收敛锋芒了,可是,今日她竟这么大张旗鼓叫自己过去,确实是有点匪夷所思。
“回禀娘娘,太后娘娘说您去了自然会明白的。”那老嬷嬷低眉顺目的答道。
“也好,”席昱若站起身来,“那烦请嬷嬷先回去复命,本宫整理一番就来,免得在母后面前失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太后都让人来请了,那席昱若自然是要去会会她的。
“陛下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吗?”席昱若望着一直在忙前忙后给自己整理衣着的寻儿,这话从昨晚到现在,她已经问了十几遍。
“没有。”寻儿摇摇头,“咸阳宫里的小李子说皇上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回去过。”
席昱若一直等寻儿帮自己整理的差不多才又重新开了口,“这样,待会你就不用去了,让敛秋陪着我去长寿宫,你留在宫里,若是皇上那边有了动静立马通知我。”
“是。”寻儿又替席昱若理了理裙摆。
长寿宫。
“皇后娘娘驾到!”伴随着守门太监的高呼,席昱若带着敛秋款款走了进去。
“臣妾给母后请安。”席昱若迈着细碎而优雅的步子行至大殿中央,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盈盈福身,绛唇轻启。
“赐座。”太后温然道。
席昱若施施然坐下,还未来得及抬眼,便听得两个陌生的声音传来,“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席昱若抬眼,这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