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你这挫样儿!”
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浑身脏兮兮的,忽见天日了,又有点不习惯。皱着眉看了看天上那轮太阳,刺得急忙眯上眼。
“喂,我听那小民警说,你差点没把屋顶掀了?”红头发说,“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和你说了,云姐想方设法都会把你保出来的。还这么心急?”
“……”
“那陈一沉是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又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人脉广着呢,云姐花了不少力气打通关系。”
“替我谢谢李云。”
“这个嘛,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去谢她比较好。”
到了医院,见到李云,江水道了声谢,就什么都不说了。李云无声地看着,忽的就笑了。
“听说你在里面还拳打脚踢的,练拳呢?”
江水听了看向李云,她似笑非笑的,看不出明显的情绪。红头发在一边捏了把汗,他认得李云这幅模样,往往是要生气了,才喜怒不形于色。
于是,他赶忙说点好话:“进去了都害怕,把小白鼠关进黑笼子里还不停折腾呢,何况是江水这头壮牛……哈哈哈……”
笑了一阵,发现李云依旧那副表情,红头发冷不丁背上发毛,尴尬地看了江水一眼,压着声音示意说:“傻!快道歉啊!”
江水没开口,李云就摆摆手道:“别了,我不爱听那个。”仿佛无奈般小声地叹息,接着问道:“身体还行么?还能开车么?”
江水点头:“能。”
“嗯,这周能跑的话……”李云说了一半,停了停,锐利的眼看了看江水,“你有话要说?”
“我想请假。”
李云哼了一声,被“请假”这两个字逗乐了。
江水说:“我有急事。”
李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仿佛是审视,再不情愿,还是故作宽容地说:“一周内解决,回来还能赶上。”
杨梅已经不在北京了,江水是到了医院才意识到这一点的。来的时候,她几乎什么都没多带,走的时候,当然也是一身轻松。
江水乘了最早的那一趟航班回了家,却依旧找不到杨梅。她的手机总是打不通,每次自动挂线了,他的心就多揪了一分。
最后他给李艳打电话。
“喂?”
“杨梅在哪?”
李艳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江水?我猜就是你。你还真是直截了当,连客套都不客套一下。”
“我找不到她,只能找你。”
“哦,你找她干嘛?你不是呆在北京不愿意挪窝么。”
“……”
“北京比咱们这好啊,月亮都比较圆,是不是?”
“……”
“……”
李艳用力咬咬牙:“听见我说话没?”
“听见了。”
“那你不吱声?跟你这种闷葫芦说话真累。”李艳说,“杨梅怀孕了,你知道吗?”
“……知道。她现在在哪?”
“她回老家了。”李艳笑了笑,觉得这么说话真快意,“她和她爸妈住一块,怀孕了嘛,总要有人疼,有人照顾。你说呢?”
“把地址告诉我吧。”
杨梅老家在更偏南的地方,三面环海,白露时节空气潮湿。除了这潮湿的空气,整个城市还算舒服,风清水软好江南。
原来她在这样的地方生长。
刚铺设的水泥地,围着一口浑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