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代表,但是看到这样的景象,她想到的并不是家乡。
胡桃夹子变成的王子将克拉拉带到了雪国,共度欢乐与危难,妖精和大雪都无法阻拦幸福与爱情的滋生。
娜塔莎想到的,是在风雪之下的舞蹈演员,白裙长发,姿态优雅,起手转身,她几乎不用闭眼,那熟悉的韵律便自心中响起。这是娜塔莎最擅长的曲子,也是她成名的曲子,就是这曲再经典不过的《胡桃夹子》。
但是现在,风雪来了,演员却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娜塔莎突然觉得非常累,好像这反复的复健运动比每天练舞还累。无论她怎样做都只是止步不前,一开始的时候,她还在想反正最差不过是站不起来,总不会比这更糟糕了。
不过现在她又觉得,目前的状态才是最糟糕的。等不到未来,还在徒劳的尝试,看不到希望也无法再后退。
“在医院过圣诞节的确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爱德华能看出娜塔莎心有顾虑,他故作轻快地扯开话题,“好在你也不是一个人,我那天可能也会在医院。”
这下娜塔莎总算是从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来,她抬起眼,依旧是审视的目光:“不和你的家人去过圣诞?我记得护士说过你结婚了。”
“是啊,为了病人我都不回家了,你是不是该感动一下?”
爱德华这番玩笑似的话没有引起娜塔莎的任何回应。他一看就不是那种为了工作几乎不着家的工作狂,但是他的确是恨不得住在了医院。
“和妻子闹矛盾了?”
年轻的医生夸张的笑出声来:“你看我像是解决不了家庭纠纷的人吗?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骗我呢,还是在骗自己?”
青年的笑容僵了僵,随即他还是挂着灿烂的笑容摇了摇头:“真没有。我听护士说这几天你不怎么配合工作了,这可不行啊塔莎。”
刚刚爱德华瞬间的沉默已经回答了娜塔莎。
“逃避并不是办法。”
“——我说没有!”
娜塔莎平静地看着爱德华,怒吼之后的青年很快反应过来,尴尬地退后几步。
室外的雪依旧在下,室内也陷入了沉默。这样的沉默让娜塔莎想起了舞台上伴奏响起的前一刻,那个时候所有的舞蹈演员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一个音符跳出的时候,她们便不再是自己。
就像是爱德华·纽豪丝,音乐响起的时候,他永远挂着一幅讨人喜欢的笑容,好像全天下的幸福全都被他抢走了。
青年叹了口气。
“我的妻子……这儿出了点问题。”道出这番话时,爱德华一扫平日灿烂的笑容,他指了指自己的脑门,神态疲惫,“早在结婚前我就看出了端倪,但是我当时想,我爱她,我应该包容她。”
然后在婚后越发严重的病情与痛苦的生活中,爱情变成了折磨。这些就算爱德华没有说出来,娜塔莎也能想到。
他撩开白大褂,与娜塔莎一样干脆席地而坐。
“每天回到家迎接我的都是一个冷冰冰的房间和绝望的女人。有时候我在想,干脆这么结束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