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跳,立即睁开了眼睛。
他还躺在床上,而阿大已经找了个拐杖起床。
此刻阿大正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桌子边喝着茶,听到从哥的响动,转过头,敲敲桌面,“起来了,那就吃点东西。”
从哥回了回神,从床上支起身体。
他慢慢地从床上走下,忽然觉着这脚步比之前几天更轻了。他正想感慨是不是自己年轻力壮,伤口恢复得比想象的要快,一抬头却见着堆在侧旁的铁链。
他再低头看手脚,惊觉自己身上的镣铐解开了。
“你跑不了,不要想多了。”阿大看出了从哥脸上的兴奋,严肃声明,“我只是让你以我契弟的身份去参加血祭,晚上回来你还得铐上。”
从哥觉着阿大真的很不会和人交流,他刚刚的兴奋劲还没过,阿大就一盆冷水把他浇了个透彻。这就像一个哈欠打了一半,要爽不爽,要出不出,让从哥胸口憋闷难受。
他默默地走到餐桌旁,望着桌面那始终如一的两块饼和一碗粥,咽了口唾沫。
第17章第17章
穿着蓑衣的人是在硬是塞完两个饼之后来的,也就是这一次,从哥才知道那人叫做乌鸦。
乌鸦对从哥没什么戒备,或许是觉着他听不懂土话,又或许认定反正从哥都要做阿大的契兄弟了,也无法造次,所以汇报什么也当着从哥的面。
乌鸦不骂人的时候,说话的内容还是比较好分辨的。他的口音更接近从哥在教科书上学过的土语,所以和阿大谈话的过程中,从哥大致听明白前两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大的山寨位于西面,也就是西头寨。长桥宴是东南西北中各一条,分为西头,南沟,北坡,东岭和中土皋,五个山寨自己做自己的主。
那天晚上好似阿大的人喝多了,几个小年轻动转转西转转,一边吹着牛逼一边瞎ji/巴逛,从西头走到了南沟。
酒精作用加上血气方刚,两人便想学着前段日子乌鸦和山鸡的模样摸到军队营帐里,也抓两个俘虏回来,在阿大面前邀邀功。
从哥知道苦山人是好斗的,极其野蛮原始,他们以猎物的骸骨数量增加自己的气概,而在当下部队与村民剑拔弩张之际,猎物就已经不仅仅是动物了,恰恰是在外头烧着锅炉,枕戈待旦,随时准备突入苦山的正规军。
那俩小年轻不过十六七岁,他们或许并不明白每一次突袭需要做的准备和埋伏,单枪匹马就这么去了。没抓到俘虏不算,还把正规军引上了小道,直接抄到了南沟寨的岗哨上。
南沟寨也在摆着长桥宴,岗哨的人本来就不多,正规军突然过来,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那俩小年轻吓破了胆,没命地就往回跑。阿大的人也马上前去支援,好不容易才又把正规军又怼了回去。
两小年轻毫发无损,可南面岗哨却两死一伤。南沟的首领气不打一处来,哪肯就此善罢甘休,借着酒劲,当天晚上就要让那两小年轻偿命。
阿大肯定不乐意,毕竟这时候少一个人就是少一分战斗力。没外敌的时候可以一命偿一命,现在大敌当前,没必要内斗。
可无论如何阿大还是和南沟首领干了一架,这一架阿大赢了,虽然伤了一边胳膊一条腿,但到底没把俩小年轻的命白白送掉。
第18章第18章
“昨夜他俩阿妈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