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先生误会我了,我是护送舍弟来上学,有事与先生商谈。”
“有事也得下了课再说。”华先生不容分说地道,随即看向朱弦,眉头紧皱,“上学迟到,还敢找人护送说项!罚你三个手心,你服不服?”
四周响起了幸灾乐祸的窃笑声,朱弦还未说什么,许继祖高声喊道:“先生偏心,上次我迟到先生罚了我五个手心呢。”
陶六陶七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先生可不能因为他是谢家人就宽待他。”
“啪”戒尺敲桌的声音又响,华先生怒道:“肃静!”几个孩子都安静下来,却还是不安分,在下面偷偷交换眼色。华先生只做不见,对朱弦道,“过来!”
朱弦心念电转,求救地看了一眼谢昕,慢慢抬步向华先生走去。
谢昕一把拉住她,唇边噙起一抹冷笑:“先生罚人,可分青红皂白?”
华先生不悦道:“大小姐此话何意?”
谢昕直接卷起朱弦的衣袖,露出了她青紫交错、伤痕累累的手臂,淡淡道:“先生要打,就照着这里打吧,横竖再添一两道伤口也看不出来。”
华先生的脸色变了,惊愕地看着那条令人不忍多看的手臂,失声道:“怎么回事?”
谢昕道:“自然是被打的。”
“谁打的?”华先生追问。
谢昕没有说话,目光掠过其他几个孩子。
许继祖第一个跳出来:“不过是我们闲时比试比试,又不是只有他受伤,我下巴上不也磕青了。”
陶六陶七也道:“是啊是啊,我们手上腿上也都青了。”
谢显对谢昆使了个眼色,谢昆会意,不以为然地道:“既然是比试,受伤总是难免的,继祖和陶六陶七不也伤了?五弟你也太娇气了,还要向长辈告状。”
“三哥,我……”朱弦眨了眨眼,渐渐泪盈于眶,垂下头去,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说的模样。鱼郎的模样本就生得好,年纪又小,这样一作态,凤眼迷蒙,鼻头微红,显得分外可怜。
华先生怒了:“比试,比试会把人伤成这样?”
许继祖大声道:“谁叫他技不如人。”几个孩子纷纷跟着起哄。
华先生大怒:“你还有脸说,你多大,他多大,你跟他比试,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许继祖头一昂,颇不服气地道:“先生,我知道谢五功课好,你向来喜欢他,可也不能这么偏心吧。比试就是比试,真到了战场上,谁还管你是大是小?”
他一番歪理说得华先生气得脸红脖子粗,连道了几个:“好,好!”手指着他直发抖。华致远见势不对,忙跑上去轻拍华先生的背脊,低声劝慰道:“祖父消消气。”
许继祖兀自梗着脖子问道:“先生,我说得是不是有理?”
朱弦见许继祖如此嚣张,心中冷笑,面上却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神情,怯生生地问:“这么说,比试时放恶犬也是正常的,毕竟到了战场上,谁还管你带上了恶犬还是饿虎呢?”
许继祖脸色一变,随即嘴硬道:“你休要胡说,哪有什么恶犬!”
朱弦眉头微扬:这许继祖也太有恃无恐了些吧,他放恶犬,在场可不止一个两个看到,抵赖又有什么用,当谢家人都是死的吗?
她的目光看向当时在场的其他几个人。谢显笑而不语,谢昆目露不屑,谢易垂着头一声不吭,陶六陶七一脸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