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浓重得几乎令她窒息。
鱼郎他……竟就这样硬生生地挨着。要知道,当年鸢儿和李婆子吃了二十板子就几乎去掉了半条命,虽然藤鞭不像板子那样厉害,可鱼郎小小年纪,哪受得住。
周夫人真是好狠的心!
朱弦听到鞭声再次响起,心中大急,没有身体可控制,她急中生智,试着凝神默想道:“鱼郎,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无边的黑暗中忽然有了一点亮光,不敢置信的惊喜冲散了绝望,鱼郎低喃着唤了声:“念念……”
“是我。”她回应他,不知怎的,竟有流泪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不是很刺绪却逐渐收敛、平息,直到朱弦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情绪。
他抬头,一对黑得宛若夜空的凤眸定定地看向周夫人,忽地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因刚刚挨了板子有些虚弱,可一贯乖巧、安顺的语中第一次现出咄咄逼人的质问之意:“所以,娘亲,只有六郎是你的儿子,我却不是?”
周夫人一滞,随即恨恨道:“我没有你这般心狠手辣的逆子。”
鱼郎凄然看向她:“娘亲,您明知道我不可能害六郎,想要害六郎的人只有……”
“住口!”周夫人脸色大变,厉声喝道,“鱼郎,难道你还想攀扯他人?你可知信口雌黄,罪加一等。”
两行清泪缓缓自鱼郎眼中流下,他果然没有再说下去,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夫人,幽幽道:“我明白了。”
朱弦心里难受之极,鱼郎再懂事,也才七岁,本该是父母宠爱、快乐无忧的时候,却被迫面对娘亲怀疑他,欲置他于死地的残酷事实。
如果可以,她多想抱抱鱼郎,告诉他,他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可她处于这样仿佛被无形的牢笼困囚的境地,什么也做不了。她忍不住凝神对鱼郎发出心声:“鱼郎,别难过,你还有我呢。”
鱼郎笑了笑,低语道:“是啊,我还有念念。娘亲她……”声音低了下去,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怔怔地看向周夫人,又问道,“您希望我死对吗?”
周夫人抿嘴不语,她望着那对熟悉异常的凤眼,忽地想起:这孩子也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因仇恨孩子的父亲,也为了报复,她始终对他忽略到底。可无论如何,都抹杀不了他是她亲生骨肉的事实。
虎毒尚不食子,她却想要这个儿子的性命。她蓦地扭头,有些狼狈地避开鱼郎澄澈的目光。那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