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想着,唇边泛起甜蜜的笑意,连睡着时都带着微笑。
天地骤换。
阴云涌动,夜风乍起,遮挡了本就黯淡无光的星月,看着似乎要变天了。
朱弦感觉到了耳边呼呼的风声,浑身剧烈的疼痛,以及运转全身不息的内息,世界在一瞬间变得清晰,不再是被笼在雾中,罩在网中。
她又成了鱼郎,在拼命奔跑着!她停下来,感觉手中紧紧地捏着一个什么,低头看向手心,曾经出现在六郎手中的玉坠此时正攥在她手心。
怎么回事?玉坠不是落到周夫人手中了吗,怎么现在又回到了她手里?而且,此前她明明无法控制鱼郎的身体,怎么现在又可以了?
她再次看了玉坠一眼,心中浮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这枚玉坠……她能不能变成鱼郎莫非和这枚玉坠有关?只有玉坠在鱼郎身边,她才能控制他的身体;而因为玉坠被拿走了,她才会出现诡异的仿佛被困囚的情况。
她来不及多想,看了一眼周围掩映在夜色中的建筑与花木,觉得还是应该尽快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上一次来鱼郎还关在小黑屋中,怎么这一次会在外面夺命狂奔?
而且,想到睡着前的情景,她蓦地变了脸色。谢冕说,要她快快想起来,还说,他是她的鱼郎。他会她独门的小擒拿手,他对她诡异的态度,满含柔情地呼唤她念念。难道……她忽地有了一个惊悚的猜想:这一切竟是真的,谢冕就是鱼郎?
不、会、吧!她摇了摇头,不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吧,一定是巧合,对,是巧合!她从没在鱼郎面前暴露过自己的性别年龄,他怎么可能会认得出她来?何况,当初她为了不让鱼郎走上谢冕的老路,可是嘱咐过他不能近女色的,谢冕却是又有红颜知己,又有两房侍妾,连儿子都接了回来。
鱼郎一定不会是谢冕!她拍了拍自己咚咚乱跳的心,安慰自己。
“念念,念念,真的是你,你回来了!”脑中忽然响起鱼郎的声音,欣喜而复杂地应了一声,感觉把自己都绕糊涂了。
鱼郎道:“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鱼郎的语气是那样小心翼翼又满汉期盼,朱弦有些心虚,她回来还是离开,自己并不能控制。对一直以来的她来说,他只是梦中人,醒来便会忘得一干二净;可对鱼郎来说,这却是他的世界,他只能被动地等待。
意识到这一切有几分可能是真实的而不是梦境,她忽然心虚起来:她以前对待鱼郎说话行事都太漫不经心了,她没有教他什么不好的东西吧?而且,鱼郎的身体……
她先运气一圈检查身体,放下心来。还好鱼郎先前听了她的话,运气护住了内腑又调息疗伤过,虽然身上还火辣辣地疼,脏腑却万幸没有受到伤害。
至于现在……她皱起眉来:“你不是被关在屋子里吗?怎么会跑出来,这个玉坠又怎么会到你手里?”
鱼郎道:“是张妈妈偷偷过来放了我,又把玉坠偷拿回来,还给了我。她说娘亲天一亮就会再次动手,让我快跑。”
朱弦想到自己上一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