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阵凉气吹过,满腔旖旎都消散无踪,他想到那人带笑的话语,其中透出的威胁之意,心猛地向下沉去,垂眸道:“我回来向你解释。”周夫人不怀好意,她没有记忆,到时吃了亏就不妙了。
她乖巧点头,躺在床上,听到他走到耳房,也没有叫服侍的人,独自一个哗啦啦梳洗的声音。然后他走了出去,黄鹂的声音响起,不知和他说了什么。他匆匆的脚步就向外走去。
她的思绪转到了周夫人身上。她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母子关系,周夫人说的那些话究竟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和谢冕和离?最奇怪的是,自己在思齐院时隐隐感到的熟悉感。
说起来,谢冕还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母亲,只怕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这一团乱麻,解不开,理不清。她百思不得其解,倦意却一阵阵袭来,很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真——踹下床,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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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四穿
朱弦是被一股烧焦的气味呛醒的,焦味伴着浓烟直钻入鼻,呛得她连连咳嗽,眼睛也被熏得不住流泪。
又累又饿又冷的感觉倏地袭来,她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呆在一个四面透风的破旧庙中。供在中间的神像已经塌了,看不出是什么,面前则是一堆冒着浓烟与奄奄一息火星的柴堆,还有一个……她仔细辨识了下,似乎是只烤雀儿?只是半边生半边糊,显然烤坏了没法吃了。再旁边还有一个小包袱。
这不是她在谢家的内室。她这是……又做“梦”了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熟悉的小手小脚小身体,比上次见到又大了些,身上穿一件旧而脏的湖绿色锦袍,刮破了好几处,显得有些狼狈。
“鱼郎?”她试探地喊道。没有回音,她不由发呆。脑海中,越来越多的属于鱼郎的记忆苏醒,她的心里忽然起了不妙的感觉: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对了,周夫人!梦中的周夫人私通谢晟,被幽禁在秋韶院,而现实中的周夫人住在破败的秋韶院中,无人提及;梦中的周夫人恨毒了谢家,冷待鱼郎,现实中的周夫人也对谢冕毫无母子之情。
现实与记忆交错,她一时有些恍惚,难道她的梦并不全是凭空捏造的?还有,上一次苏醒时谢冕忽然改变的态度,要她唤他“鱼郎”时的坚持。她怎么就没起过疑心?
曾经忽略的往事一点点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他几次用奇怪的语气问她记不记得。第一次是在她问他小擒拿手是谁教的时候,第二次是在他告诉她他内功有禁忌的时候,第三次则是说到这个家里有人对他不利。
她那时没有记忆,浑然不知,可现在却都想起来了:他的小擒拿手是她教的;她哄骗他练了她的内功就要不近女色;这个家,他的父母和兄长都对他抱有敌意。
朱弦心里越来越发虚:难道她几次梦到他的过去,竟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
尤其是内功禁忌,她想到周夫人的话,还有谢冕的种种作为。他那样热情地与她耳鬓厮磨,温柔缠绵,她明明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