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陆时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沈珺就作为他的代言人,回了两声不用谢。
待老外走后,沈珺夸张地夸了陆时一句,“陆时,你好厉害啊。”
陆时耳垂的红晕还没完完全褪去,“问路是初中课本的内容。”
“哇,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呢,真是太厉害啦。”
“……”
天色渐渐暗了,经过一个公交站牌的时候,沈珺停了下来,陆时回头看她,也许是灯光的缘故,她的脸色显得苍白。她说,“我们回家吧,再不回去,我妈该提着棍子来打我了。”
刚说完,他们需要的公车就从不远处开了过来,车里已经挤满了人,两人堪堪站上去,被后来的乘客使劲往里挤,陆时虚揽着沈珺,帮她清出一个靠近椅子的方寸之地。她背靠着椅子,面对陆时,两人足尖对着足尖。车子颠簸,他的下巴轻轻擦过她的额头,有点痒,有点软。
中途,沈珺似乎说了句什么话,由于人声嘈杂,陆时没有听清楚,低头问她,“什么?”
沈珺只是摇摇头,没说话。
他们刚下车,就看到站在小区门口,又急又怒的大人们,两位妈妈。陆时暗地握了握沈珺的手说,“有事电话联系。”
沈珺点点头,才朝吴女士的方向走去,吴女士一边抹了抹眼泪,一边往她胳膊上恨恨打了两下,沈珺没躲,也没说话。她重新回头,向陆时挥了挥手,低声说了句,“陆时,再见。”因为隔了段距离,陆时没听见她的声音,但看清了她的嘴型,也微笑着跟她挥了挥手。
后来沈珺每每想起,总觉得这个告别太不庄重了,她都没有抱一抱陆时,没来得及说一句祝福的话,只是说了“再见”这样两个随便的字眼。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吴女士就来敲沈珺的房门,让她起床,因为他们要搬家了,搬到没有陆家,没有陆时,没有陆杨,盛春,老徐的陌生地方去。以后大概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见不到他们了,也不知道这段很长很长的时间会延续到什么时候。
东西早几天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把她的画本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背上出门,来接他们的车已经在外边等了,一切准备就绪。沈平川替她开了后座的门,说,“珺珺,上车。”
沈珺很平静地走到车门旁,顿了一顿,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是她从出生住到现在的房子,十几年了,她从没离开过这儿,可是现在它属于别人了。
沈平川坐在副驾驶,她和吴女士坐在后座,车子驶过公交车站的时候,她看到了陆时,他和往常一样站在那儿等她。背着书包,穿着和她一样的校服,上次在图书馆的时候,她还用水笔在他的校服领口的地方画了一个卡通图像,是她的自画像。
她想过一段时间陆时会忘记她的吧,他那么忙,有那么多事情要去做,他还要考c大,应该没有时间想她吧。希望他能早点儿忘记她,忘记她长什么样,忘记她的声音,忘记她说过的话,忘记和她一起做过的事。
车子驶离站牌,陆时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视线渐渐模糊。
可是她不想陆时忘记,忘记了他们就再也没有关联,再也没有瓜葛,他不再是她的男孩。
那天老刘让他们对高考之后的自己说一句话,她写下的是“恭喜你,要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