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梦,只是梦啊!怎么会一觉醒来,他真的就在眼前呢?沈珺一边绞尽脑汁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一边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一下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又惊了一跳,要看不到眼睛,虽然没有隔夜化妆品的遗留,但是脸色奇差,顶一头杂乱如枯草般的头发,比电视里半夜起来吓人的鬼也没好多少。她不知道刚陆时看到她这副鬼样子是怎么做到宠辱不惊的,反正她心里懊悔得快死了。
虽然和陆时分开了,但分开那年她还是花样的年华,一张满满天然胶原蛋白的脸上都能掐得出水来。如今陆时脱了稚嫩,更加挺拔英气,而她却让他看到了醉酒后宛如更年期妇女的惨淡状态。
果然是醉酒误事,醉酒误事啊!沈珺提脚往墙壁上踹了一下,踹上去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鞋,脚趾都差点踢折,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声,虽然很快就被她下意识地掐断了,但还是被耳尖的陆时给听到了。
她听见脚步声靠近,而后是几下敲门声,陆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没事吧?”
沈珺靠着琉璃台,一手还抓着自己的脚趾,忍痛说,“没事。”
静了一会儿,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琉璃台上放了新的牙刷、牙杯和毛巾,黑色和浅灰色,都是偏冷的色系,和这个房子的装修风格很像。
沈珺洗了脸,用手理了理头发,没有化妆品,根本没法遮挡恍如被打肿得眼圈和惨淡无比的气色。她横下心,像壮士出征般开了洗手间的门,迈步去了餐厅,反正昨晚车祸现场一般的场面陆时也已经见过了,还有什么可遮掩的。
陆时做的早餐简单又清淡,白粥,两个煎鸡蛋和一杯牛奶。沈珺来到餐桌边,坐下前,她发现椅子边有双拖鞋,很大,男士的,她看了对面的陆时一眼,他正低头喝粥。她不客气地将双脚塞进了拖鞋里,坐下吃饭。
昨晚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散,她胃里面还在翻腾着,吃不了多少东西,但见陆时吃得认真,不想打扰他。她拿起了勺子,这是她第一次吃陆时做的早餐,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这会儿已过了清晨时分,太阳冲破云层,又不太热烈,温和的光线下,微尘浮动,时光仿佛那湛蓝色平静的湖,更似一幅油画,宁静得让人舍不得打断。
可是时间它最是无情了,不管你如何挽留,哪怕你一秒一秒慢慢地数,它也还是会偷偷地溜走。陆时桌前的食物越来越少,而沈珺碗里的粥也从热气腾腾到逐渐冷却,再也喝不下去。
她无意识搅动着粥,看着陆时,终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打破这难得的安逸和平静。
陆时抬头,放下手中的勺子,用纸巾擦了擦手。
“我为什么会在你这儿?”紧接着疑问,沈珺解释了一句,“我知道我昨晚喝多了,但我不记得我怎么来这儿的。我……”最关键的是她还想问自己有没有趁着醉酒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不过这话没那么容易出口,所以她迟疑了一下。
没等她迟疑完,陆时就直接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们昨天晚上聚餐结束,出来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你。你拉住我,非要跟我一起回家。”
陆时的这句话勾起了沈珺某些不太好的片段式回忆,某个酒鬼拉着一个人的裤脚,死活不肯放手,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想也不用想,状态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