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折腾出三个面包,害得我不得不多走两站路坐车。
沈月初跟在她身后,有些不知作何感想,他不是爱找麻烦的人,通常对女生也是拒绝得很果断,今天也是他自找苦吃,被冷漠脸砸了一脸冰渣子。
许轻言终于赶到车站,但这时候是晚高峰,等了十分钟,愣是一辆车都没来。这期间,沈月初一直站在她边上,也不说话,许轻言也当他不存在。
“老大,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月初抬头,只见“麻辣烫”和其他几个兄弟骑着自行车停在他们面前,看到许轻言时,立即换上一张八卦脸,猥琐劲又上来了。
可还没等他猥琐地发问,就被一股大力拉下了车,沈月初跨上自行车,对许轻言说:“我送你过去,上车。”
许轻言站着没动,正在考虑这么做合不合适。
沈月初又加了句:“还是你宁可迟到?”
想到毛老师钢板一块的脸,许轻言立刻做了决定。
“坐稳了吗?”
“嗯。”
一直没搞明白的“麻辣烫”一脸见鬼:“什么情况?老大,我的车……”
“明天还你,谢了。”
说这话时,沈月初脚下一踩,已经飞速离开。
“我靠,我家有8公里路,老大!”
沈月初骑得很快,也很稳,风将他的衬衣吹得鼓鼓的,时不时蹭到她的脸颊,痒痒的,她避了几次,避不开,索性随它去了。
这天的太阳落下得特别慢,好让许轻言把他的背影和沿途的风景记得清清楚楚:石板路,大樟树,初夏晚风,夕阳西下,金色余辉,路灯还未亮起,斑驳树影在她的瞳孔中忽明忽暗,还有白衣少年,和他身上蓬松干燥的味道,像是一副保存完好的老照片。
他说:“抓紧我,前面下坡。”
她双手紧紧扣住后座的钢架,就是不碰他。
他也没再说什么,一直猛踩踏板赶路。神奇的是,她还没来得及指路,他就跟先知一般,该左转的地方左转,该右转的地方右转。
“你认得路吗,老师家在……”
她还没说完,他就接过她的话:“在惠民路599号,金海雅苑。”
他半侧过脸,唇角上扬。
许轻言仰头看着这张侧脸,再一次惊讶。他叫得出她的名字不稀奇,但他怎么知道她钢琴老师家的地址?
“你怎么知道?”她忍不住问道。
他只是欠扁地回了句:“你猜。”
他把她准时送到楼下,还留了五分钟让她继续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猜啊。”他一边拿手扇风擦汗,一边拖着音回道。
许轻言难得犹豫了下,不确定地问道:“校报有报道过?”
沈月初斜睨着她,凉凉道:“算了,就当报道过吧。我走了。哦,对了。”他从包里拿出一袋肉松面包,这次也不文绉绉地递给她了,直接塞到她手里,“晚饭。拜。”
许轻言追了两步,慢慢停下脚步,看他的背影很快消失。
这天,许轻言算是第一次记住沈月初这个人:很帅,看起来不像是好心肠,但也不太像是坏心眼,一脸漠然和一脸坏笑能随意切换,狡猾的男生。
很久之后,他们都熟了,沈月初说,你啊,跟我发起脾气来一点不含糊,第一次跟我说话就生气。
许轻言瞟他一眼,我有吗?
沈月初立马面色一整,绘声绘色地模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