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连声音都不大,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但这份突如其来,让梁见空不由微微一怔。
月初的遗书里说,给她信的人才值得相信。那么,这封遗书如果说是托付给程然的,她应当相信程然。但如果这封遗书所托并非程然,那么程然的话就是假的。
花姐说,沈月初是梁见空的卧底,他们才是真兄弟。但如果花姐被梁见空收买,那她所说都是狗屁。
她不相信任何眼前看到的事实,这些事实很有可能都是假的,她都可以不相信,因为她的感觉告诉她,不对,有什么不对。
她的感觉一直告诉她,梁见空对她,有点特别,不,是很特别。
直到昨晚她还不敢确定,但当梁见空在她耳边说忘记沈月初的时候,她整颗心不知为何,疯了一般跳动,缩在被子里的手指紧紧揪着薄被,生怕被他看出来她并没有完全睡着。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饮食习惯、用手习惯、容貌嗓音,就连性格也不同,但她感觉得到,梁见空身上有一种她熟悉的,属于沈月初的干燥、阳光、蓬松的干净味道,是那种少年月初身上的味道。
这种感觉并不强烈,偶然出现,每次都能点亮许轻言的心。
如果她真的是第一个近他身的女人,那她就是特别的,可她为什么是特别的?
她何德何能,让梁二爷青眼有加,不止一个人开她的玩笑,她都没放在心上。但时间长了,她也有点开始怀疑,起初她以为他的关照不过是大家默契的互利,可他并没有要求她什么,反倒是在她面前坦然相待,他把他的命放在她的手里,他包容她的冷言冷语,他就像棵大树,他若有似无的关照,点到即止,恰到好处,不会逾越男女那条线,也不会令别人起疑,但是,许轻言感觉得到。
那是一种,只有月初会给她的感觉,站在阴影里的少年,为她撑开树叶,露出一片阳光。
“你和沈月初是什么关系?”
她死死盯着他黑色的眼睛,硬是要他直面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梁二爷:你要我说什么呢?
许轻言:实话。骗人是小狗。
梁二爷:汪汪。
许轻言:……
正文chapter56
这还没完,许轻言从位置上站起来,撑着桌面,俯视对面的人:“我喜欢吃什么,我为什么转行当医生,月初喜欢我多久,你对我所有的了解,都不是凌俏告诉你的,是月初告诉你的,对不对?”
许轻言很少有情绪绪都没有一个波澜,那种眼神宽广平和,把许轻言所有的小情绪都收入,没有苛责,没有慌乱,更没有生气。
半晌,梁见空慢慢起身,把桌上的盘子放回到水槽里:“你现在很不冷静,我没办法回答你任何问题。”
许轻言稍稍收回点情绪:“别人跟我说了很多,我并不相信。”
梁见空淡然地拿起水槽边的洗碗布:“你为什么不信呢?”
“我有我自己的感觉。”
梁见空像是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你对沈月初的感情已经影响到你对事物的判断。你想要我说什么,难道你是想从我口中听到,沈月初没死,我把他藏在一个地方